时至梅雨时节,几人淋着雨,进了苏州城。
此时明常已换了一身锦衣,小梨在身旁为他打着伞。明道说是,既然要红尘炼心,便该像个凡人,让明常换下了道袍,以凡人身份安家在苏州。
明道倒是未换下道袍,依他之言,他要在苏州城里,当个既能祛病救人的神医,又能做鬼拿妖的道士。在黑夜里,还要当个惩奸除恶的大侠。明常哭笑不得,此间谁又能管得了他?
细雨绵绵,几人行走在街道上。
苏州城内的街道,俱都是石板铺成,走在上面甚是舒适。走过一段路,明道带着黎青离去了,说要去买个好地方,开始当个让苏州姑娘为之倾倒的道士。
明常一笑,看他二人自顾离去,也吩咐黄笃行去寻一清净之地,先买下来,做几人的安身之所。黄笃行笑应,冒着雨去了。
苏州城北面长江,南面太湖,其间多有湖泊。众多河道贯穿城中,难以计数,只知其城被河道包围、分割成块,建有大大小小的众多石桥。
明常带三妖缓步闲逛,只觉得这石桥一个接着一个,怎么都看不够。
黄笃行向来行事较快,约有半个时辰,便来寻明常。不用多说,定是又用了,财帛动人心之法。
几人前去,黄笃行带路,往城南方向,走过主街道,转入了巷子,又约莫行了数十多步,到得一民居前。
这一排皆是二层楼的民房,彼此之间间隔很小,说是紧紧相连也不为过。房屋俱都为木质,八字屋顶,黑色瓦片斜盖,其余门窗之物,为朱红色。檐前挂着六个灯笼,分上下两层,每层各三个。
黄笃行上前开门,几人进得房内,其内干净整洁,中间有木墙,右方开了一道门,通往后屋。后屋是厨房与饭堂,其内一应事物皆有。再打开屋内后门,面前地界极小,已是临水,二人站立即显拥挤。有五六数小石阶,没入约三米宽的河中。
河道很是规整,应是修整过,远远而来,远远而去,两侧俱是人家,此时亦可见着有人取水。河水清澈,缓缓流动,两侧有各类树,鸟在枝头跳跃、鸣叫,风雨打落许些叶片,绿叶漂浮在水面,不时见着几条鲫鱼、鲤鱼游过。
明常见此,很是满意,回转到屋中。有木梯通往二楼,二楼该是卧室。
正欲上楼一看,却听见前屋有人敲门,小桃前去开门后,进得一男一女,应是夫妇。二人都身形矮小,眼中不时有狡黠之光闪过。
黄笃行上前笑问到:“小哥怎地来了?可是有甚东西遗漏?”
那男子嘿嘿一笑,说到。“没想到黄大哥这么快就来了,我们马上搬东西走。”
“小哥哪里话,若需我帮忙,可喊一声。”
黄笃行与二人客气了几句,夫妇二人开始动手搬东西。
明常见此事未了,取了一把伞拿着,让几妖办好后续事情,出了房门,自行闲逛去了。
未逛有多远,小半个时辰已回返。按师兄所说,二人在此城逗留一个月后,才动身回山。有整整一月时间停留,要熟悉此地,倒也不急。
回到小楼,那夫妇二人已搬完东西离去,房内显得空荡荡,小梨三妖正在打扫,黄笃行前去置办新的物件,还未归来。
明常将伞收好,放在门口,直往后屋而去。打开后门,取出蒲团坐下。
因人家众多,不想让人看到后,有所遐想,明常没有修炼,只是静坐看雨。小梨端着木盆前来,盆中装着两尾红鲤,明常让她放下自去,再将木盆移至身前,细雨点点,落在盆中。两尾红鲤很是活泼,在水中游来游去。
这江南的雨声,初时听来清净,久了则会有些情绪低落。此时看着两尾红鲤, 明常生出几分喜悦,又想到庄周之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若是抛开一切,名利为浮云,生死随它去,就真的能逍遥自在了吗?
正想着,前屋传来了喧哗之声。黄笃行回来了,指挥着几个伙计,将东西放进屋内摆放。一众人风风火火,放好东西后,接了黄笃行的赏钱,离去了。
物件将前屋摆满了,几妖又是一阵忙活,将物件摆放好,收拾干净后。黄笃行带着小梨三个,来到跟前,询问后续事项。
明常思量片刻,言道:“今后你们改口称我为少爷。小梨去为我买些衣裳、鞋子,要朴素些的。前街上有一间书店,黄笃行去将店铺与书店都盘下来,小桃和小柳同去相助。暂时先这样。”
几妖应是,各去行事了。
明常起身,上了二楼。楼上共有四个房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