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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吴侬软语

夕阳晚照,将苏州城照得昏黄。

天上霞光一片,白云几朵。路边树影斑驳,河中水波荡漾。

由于小楼所在,位于城中心偏南。几人虽是缓步前行,也不过是半炷香时间,便到了酒楼。酒楼的掌柜和小二俱都认得李林长,挂着笑容上前,将三人迎了进去,又由掌柜亲自带路到三楼雅间。

三人进得雅间,房间内已有二人坐于其中,此时见得三人来到,起身来迎。一番客气,众人落座,李林长坐了主座,要明常二人分坐其两旁,明道笑言说,师兄弟两人虽是方外之人,不在乎俗礼,却不敢行那喧宾夺主之事。

五人落座。先前房内两人,分左右坐下。此时以左为尊,左边那位当是苏州府最高长官,右边那位当次之。待点过酒菜,房门关闭,李林长开始给众人互相介绍,先是介绍师兄弟二人,再介绍他左右两位。左边那位叫李鸿复,右边那位叫李书朋。

几人又是好一番客气,待停了下来,明道笑道:“几位都姓李,怕是同宗吧?”

李林长并不开口,只是淡笑着。李鸿复倒是在一旁开口。

“真人法眼如炬,我们都是同宗族亲。李老祖,是我们苏州所有李姓的老祖。”

明常在一旁听得此言,心中一动。

却又听到李书朋在一旁说道:“真人想得不错,常常去叨扰真人的那五个孩子,就是我李家子孙。其中一个小女孩,就是我的女儿。”

此人极擅察言观色,已是猜到明常心中所想。

“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日后可以多加走动。”明常淡笑回道。

在前些日子,明常察觉到有人窥探过几次,想来就是李家之人所为。

李书朋听不出喜怒,连忙起身拱手行礼说道:“真人莫怪,前些日子在下所为之事,情有所原,还望真人恕罪!”

明常见他如此做派,爽朗一笑。

“你无需如此,我乃名门正派门下弟子,若没有容人之心,还求什么长生?”

“真人气度不凡,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书朋这才放下心来,坐了回去。

此事原本就是小事,话再说开了之后,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明常想了想,又开口言到;“居士日后可不要阻止那几个小家伙,她们想来找我,就让她们来吧,不碍事的。”

李书朋应声说好,两人又客气了几句。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小二言说酒菜已备好,前来送菜。李鸿复喊了声进来。几个小二端着酒菜进来,来来回回,好几趟才将桌子摆满。

待酒菜上完,小二退了出去,将门关好。李家三人开始招呼二人喝酒吃饭,极为热情,频频劝酒,又将佳肴推到二人身前。此种场面,明常极不适应。只是淡笑着沉默,他人有问,方才言语。

李家二人皆是为官之人,心思活络,见明常如此作态,便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苏州境内的趣事,这倒是恰好投中了明常的兴趣,也逐渐多言了起来。

言至夜深,这场宴席才结束,可谓是杯盘狼藉,宾主尽欢。

几人下了楼,各自道别。明常见李鸿复与李书朋醉态已现,便拱手笑道:“下次相见,两位不必如此喝酒了。”二人亦是拱手笑道:“比不得真人,比不得真人。”

二人虽算海量,又怎能与修真之人相比?

几人再客气了几句,各自归家。明道与明常亦是分开行路,各回其家。

此时星月高挂,夜风徐徐,路上行人已是不多,明常稍微加快了步伐,回到家中。小梨还在等待,见得明常归来,上得前来,唤了一声少爷。明常言说并无它事,让她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直至天光渐亮。

昨夜饮酒尽兴,明常睡了一个好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待行过早课后,从后门出去,上了乌篷船,去游太湖。

看天上黑云渐散,天空逐渐清晰,今日该是晴天。明常也不着急,坐于乌篷船内,法力催动小船,缓缓前行。

小舟驶过千家万户,向太湖而去。

待入了太湖,明常用神识扫过,见此湖巨大,当可好好游览一番。正往向湖内驶去,一艘大型渔船向他驶来,船上有人大声呼喊着,让他别急。明常将小船停下,正诧异时,渔船驶到前来,一老者和一青年站在船头,向他抛下一根粗麻绳索,老者吹胡子瞪眼地说到:“你这后生!怎将小船开到这湖中来了?不要命了?”

明常此时已是猜到如此,知二人当是心善,以为他身不由己,被水流带入湖内。他笑着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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