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道消,永无轮回……
话音回荡在此间,和着恒极山的风雪之声。
玄诚此时跪倒在地,亦是痛哭流涕,听得此言,痛声大喊道:“弟子认罪!愿身死道消!永无轮回!”
明常正神情恍惚,听得有人在大喊身死道消,永无轮回,心中一惊,连忙撑起身来,连声说道:“不可!不可!”说完,身形摇晃了几下,昏倒过去。
玄静连忙抱住他,看着少年苍白的脸,伸手抚摸着,痛哭不停。
天极真人见状,叹了一口气,开口言道:“师弟,这孩子遭受至亲残害,已是大劫难逃,若再让玄诚夫妻二人落个身死道消,永无轮回,只怕这孩子醒来,会生出自残之心,自我了断。为避免此种惨事发生,就饶他夫妻二人一命,关进炼魔狱,永世不得出罢。”
“全凭师兄做主。”天问真人心中悲切,让玄法去将执法队的人唤来,把玄诚二人带去炼魔狱。
玄法道长在一旁听得掌门饶二人不死,脸色恢复了些,前去唤来执法队之人。待执法队之人到来,夫妻二人抱着明常不撒手,好一番痛苦哭喊过后,方才随执法队之人离去。
玄法道长见二人被带走,抱着明常向掌门和师父告退,却被天问真人喊住,让他将明常留下,自己退去。玄法应是,将明常交给师父,又仔细看了两眼明常,面上痛惜之色难藏,待师父以法力裹住明常,方才行礼退去。
见此间事了,天问真人向师兄告辞。天极真人言到且慢,将方才血光交与他保管,又与他简单商议了两句秘境之事。天问真人方才带着人事不醒地少年回了洞府。
天极真人待众人尽数离去,挥袖关闭房门,又是长叹一口气,缓缓闭目,自顾练气清修。
天问真人带着明常一路急飞,未有停留,半炷香时间后,到得山上洞府。将明常轻缓放于床榻上,天问取出一个蒲团,盘腿坐下,看着昏迷不醒的徒孙,又是一声长叹。
少年昏迷不醒,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依旧是无边无际地黑暗,空无一物,没有声响。
少年与少女牵手前行,走过很长一段路之后,少年心中烦闷,越是向前走着,越发觉得压抑,只觉得黑暗中有谁在紧紧盯着自己,满怀恶意地盯着自己……
少年抓紧了少女的手,一点都不敢放开,好似在这黑暗之中,唯有握着的柔软小手,才能让自己感到一丝安宁。可黑暗中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不到他,找不到他,只有心里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时间缓缓流走,前路漫漫长长。
少年牵着少女走了很久很久,可是始终没有摆脱紧盯着他的视线。
那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终有一天,他会出手。
这个想法一旦冒了出来,便难以制止地疯长,少年惶恐不安,终于难以忍受,崩溃了。他松开了少女的手,发疯了一般地向前跑去,任凭少女在身后哭喊着、追赶着……
少年一直跑着,一直跑着,可他始终没能摆脱,他跑累了,他认命了,他不跑了,他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直到他翻过身来。
他看见了那双眼睛,那双巨大地眼睛在天空中,平静地看着他,他认出来了,那是谁的眼睛,他站起身来,向着那双眼睛大喊大叫到,痛声嘶喊着……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明常猛地从床榻上起身,大声地喊个不停,直到一道法力轻柔地向他而来,将他打晕。
黑暗永不褪色……
少年在黑暗中哭着,未出声响,只是默默地流泪,哭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听到在黑暗中,似乎有个少女在哭,很是痛彻心扉地哭着,一直哭到声音嘶哑,依然在哭着。
他想,“这是谁?怎地哭得如此伤心?”
他开始在黑暗中寻找,顺着声音,一步一步地走着,去寻找那个少女。他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终于,他找到了那个少女……
“明希!”
明常睁开双眼醒来,却只看到光秃秃地石壁。
房间内物件极少,只有石床,周围皆是石壁,有道门开在右前方地石壁上,看不到门外景象,只有灯光昏黄,从门外照了些进来。
“孩子,过来吧。”
一道声音传来,很是陌生,不知道是谁,只是听着像个老人家。
听到那声音让他过去,明常起身,向门外走去,待走出石门,只见几盏油灯摆放在四周,一个中年男人,在前方安坐于蒲团上,不远处有一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