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小院在佟知县的呼喊声中乱成一团。
“你杀了她?”
孙建安第一个破门而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心中慌乱无比。
他的妻子死在家里,若是官府来查,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苏瑶早死晚死,都不该现在死!
也不该死在这里!
佟知县看了一眼他铁青的脸色,慌乱地系上裤腰带。
“别胡说,苏瑶不是本官动的手,是她自己非要撞墙,死了也不给碰!”
“呸!晦气!”
说着,佟知县愤怒地大跨步准备离开房间。
“大人请慢!”
孙建安匆忙追上去,挡住他的去路,“现在苏瑶死了,大人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登时,佟知县冷下脸呵斥一声,“好你个孙建安,现在出了事,要本官给你担责是不是?”
“这人是你们送过来的,给她下药也是你们的主意,现在她死了,跟你们的关系最大,本官为何淌这浑水?”
“再说,今年秋闱放榜还剩三个名额,你可要想好了......”
佟知县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威胁。
孙建安咬牙,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放他离开。
“我的儿啊,这要如何是好?!”
张氏一直躲在门外,见到佟知县拍屁股走人后,立刻进房,一副哭天喊地的模样。
“娘,你声音小点,要是被人听见,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官府追查起来,定然会追查到他们的所作所为,若是他犯事了,这次秋闱恐怕都不能去应试!
他准备了三年的功课学业,不能因为苏瑶这个贱人就此耽搁!
苏瑶不过一条贱命,他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去拿铁锹来,趁着半夜,我把她埋到后山去。”
孙建安颤抖着手,一点点将地上和墙上的血迹擦干。
苏瑶的额头被撞肿了,脸上的胎记和那双临死前睁大的眼睛,显得格外恐怖。
他不敢多看一眼,直接和张氏一起将人套进麻袋。
张氏去后院拉了驴车过来,孙建安将麻袋扔上去,转身拉着车去了后山。
“苏瑶,你别怪我,我没有害死你,你是自己要寻死的,如果你跟了佟知县,我们的日子都会好过!”
在随意堆砌的草头,他没有立碑,让这个坟墓完全融入了荒野之中。
“苏瑶,你活着的时候,不配当我的妻子,死了自然不能入孙家的祠堂。”
“当初我不该娶你回来的,还好你死得这么快,我也不用再费尽心思亲手杀了你!”
孙建安放下铁楸,面上平静地扬起尘土,浇盖在小小的土堆上。
他心中闪过几分慌乱之后,随即升腾起一种轻松的解脱感。
好在后山很少有人过来,苏瑶的尸体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等他秋闱中榜后,就能在官场里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到时候做的官比佟知县还要高,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当他的妻子,这样,没人会知道他现在落魄的样子。
他只能是在官场春风得意的孙大人。
而不是三年前那个向苏家乞尾求怜的穷酸书生!
轰隆!
天边闪过一道道惊雷,疾风骤起,四周的山林隐隐能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一滴滴的雨水随之而下,打湿了孙建安的肩膀。
他看着忽然异变的天气,想到苏瑶临死前还不闭眼,指定是怨气难消。
孙建安心里越发慌张,立刻将旁边的铁楸扔到驴车上,匆匆下了山。
轰隆——
天边的雷声更响大,大雨滂沱而下,绵密的雨帘将整个红河村紧紧困住。
泞泥的半山腰处。
萧禹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一点点爬上来,大手拿着的猎刀已经被雨水浇湿。
他侧着耳朵静静听着不远处野猪的吭哧逃窜声,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喜悦。
大雨不仅没缓冲他捕猎的速度,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半个时辰后,他才扛着浑身是血的野猪从密林里走出来。
下山的时候,他鹰目微动,察觉到山道上有车轮划过的痕迹。
他心中顿时起了几分疑惑。
现在天色已晚,又下大雨,村民没事怎么会往山里跑?
他眼中闪过几分寒芒,立刻扛着野猪,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