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卿在这刻不论是气压还是感观都得到了阴沉的眷顾。

离涂卿最近的林沐阳最先察觉，瞧着明冬儿还有继续的动作。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明冬儿拼命地摇头。

他不敢再让明冬儿继续说下去了。

他心中隐隐有预感，再这么下去。

他们的结局会是天人永隔。

这样子的感觉太让他不安了。

就如同师父给他算的那一卦。

可明冬儿却没有办法，她必须为林沐阳吸引涂卿的怒气。

再这么下去，林沐阳不废也得废。

就这样，这林沐阳的拼命阻止下，明冬儿依旧坚绝的开了口。

“涂卿你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觉得自己最可怜？那我告诉你你这样子的行为就是可悲的，一个只会伤害别人的可怜虫。”

涂卿笑了，笑的阴森又恐怖，像向死而生的怪物。

林沐阳的脊梁不再被压迫，而替他承受一切的是明冬儿的头。

涂卿用力的拉扯着明冬儿的头发，迫使明冬儿仰视自己。

“明冬儿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一样要陪我下地狱？”

明冬儿却朝涂卿嘲讽地笑，沉默不言又挑衅十足。

涂卿瞧着那笑觉得有些晃眼，便拉扯着明冬儿头。

一下又一下地往地下砸。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最终在第五下时，明冬儿感受到一股热流缓缓流过。

最后鲜红的血液掩住了明冬儿眸。

明冬儿真的很痛很痛，头仿佛要被击碎。

可她嘴上却已经咬牙地笑。

像顽强的生命力，越是艰险越向前生长。

可这样子的模样和涂卿想要的差了太多。

她要明冬儿彻彻底底地绝望，要明冬儿和她一样成为恶魔。

她要所有风光霁月的人都被她拉下藻泽。

或许前面那一刻她是希望明冬儿死的。

可那样子实在是太便宜明冬儿了。

反而显得明冬儿更加高洁。

哼，向死而生的勇士？

不，她要的是明冬儿成为懦弱胆小存活的人。

想到这涂卿便不再打击明冬儿的头。

感受到突然平静的明冬儿，心中庆幸又忍不住的后怕。

可眼前的血液实在是碍眼，明冬儿都没办法睁开眼了。

她不喜欢这无边的黑暗。

抬手便擦掉了遮掩自己视野的血液。

再抬眸时，明冬儿与林沐阳对视着。

林沐阳眼中的恐惧和心痛望眼欲穿。

或许那一刻他们都是害怕的。

可两人皆是扬起一抹笑。

为接下来的未知打气。

涂卿瞧着两人眸子中的情愫，心中的恶念油然而生。

涂卿拉起地上的明冬儿，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发问。

“明冬儿你知不知道你的眸子好漂亮，好像用星河一般，看得我是又爱又恨。”

明冬儿亮晶晶的眸就那么瞭望着涂卿。

她对涂卿的话倒是十分认同。

毕竟涂卿的眼中只有疯狂，再无昔日神采。

而她就是最好的对比。

在知道自己比不上的情况下，涂卿能不嫉妒明冬儿吗？

可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涂卿说出这话，怕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明冬儿会心一笑，用口型告诉涂卿。

“尽管来。”

涂卿瞧着明冬儿神采奕奕的眸子，忍不住地抚上去。

心中亦是忍不住的感慨曾经。

曾几何时她的眼神也清澈明朗，神采奕奕也是她的代名词。

可惜现在不是了。

涂卿指着林沐阳问向明冬儿。

“你觉得林沐阳的眼睛如何？”

明冬儿心中暗道不好，这涂卿的话怎么听都怎么不对劲。

看来明椿必须要提前动手了，希望自己拖延的时间够。

涂卿看见明冬儿眼中慌乱，得意地拉着明冬儿去往林沐阳的位置。

涂卿仔细地打量着林沐阳的眸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林沐阳，心中忍不住的感慨。

林沐阳的眸子真好看，仿佛装了全世界。

只是唯独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