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闺女都是海拔最低的。
等小姑娘跑到他腿边了,rua了把边边的双马尾,将人提进怀里,像是自言自语:“怎么这么矮?”
边边一手绞着发尾,严肃道:“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顿了顿,小姑娘像是真的发愁了,两手抱着沈塘南的脖子,下巴磕在沈塘南肩颈处,低喃:“爸爸。”
沈塘南应了声。
边边长长地叹口气:“我也觉得我好矮。”
沈塘南笑,学着小姑娘发愁的模样,真情实感的:“那为什么每天都不吃肉肉啊,吃肉肉才会长高高。”
边边这丫头不走寻常路,平日里肉类是能不吃就不吃,整天在厨房门口蹲点,抱着个生菜叶子能啃上许久。
外婆也曾为边边这个吃饭习性颇感无奈,经常拿老黄狗啃骨头的事儿激励边边。
边边捏了捏沈塘南的耳垂,小声嘟囔:“不喜欢吃。”
沈塘南语重心长:“那边边只能上课坐第一排,跳舞站第一排,放学排路队也站第一排——”
想了想,这位幼稚的爸爸补充:“小边边干什么都只能站第一排。”
边宝突然就红了眼眶,脸鼓成小包子,可怜兮兮的:“那我还是要第一排吧。”
有些哽咽地补充:“视野还可以。”
沈塘南失笑,暗自琢磨着怎么哄着边边吃肉肉。
车开了有一段距离,边边才发觉这不是回家的路。沈塘南后知后觉的解释:“奶奶今天回家了,我们去问个好。”
边边点点头,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儿。
奶奶叫李德音。
边边小时候和外婆一起念诗经,有读到过一句,彼美孟姜,德音不忘。沈塘南说过,李德音是个很可爱的小老太太,和边边的外婆一样可爱。
一路堵车走走停停,等沈塘南他们进沈家大门的时候,老爷子也已经挨完训正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杏树底下掰玉米。
李德音拿着蒲扇,刚迈进家门就瞧见沈穆清正和一小丫头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原地发呆。
小老太太诶哟一声,蒲扇拍了下大腿,掠过大半年没见的儿子,径直走向边边:“乖孙女儿。”
边边转身,眼睛瞪大,在心里诶呀了好几下。
这个奶奶穿着打扮和外婆完全不一样,外婆穿衣常年走豪放风,大汗衫一套就完事儿,这奶奶……边边从上往下看着李德音,咂咂嘴,好精致哟。
李德音瞧着边边,笑了:“这是瞧什么呢?”
边边舔舔唇,认真回答:“旗袍。”
不是看人,是看那身儿旗袍,外婆从未这样穿过。
李德音将蒲扇扔给老爷子:“可好看?”
边边点头。
那小模样颇为宝气,李德音越瞧越喜欢。
沈塘南见缝插针:“边边,问奶奶好。”
边边看着好精致的奶奶,摇了摇肉乎乎的小手:“奶奶。”
李德音笑了,总觉得这丫头有些傻气,摇了摇头:“宝气丫头。”
边边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呀,只是看着精致奶奶笑弯了眉眼。
奶奶嗓音温和舒缓:“乖宝儿叫爷爷了没?”
边边想了想,点头,看着奶奶,又有些小委屈了:“可爷爷没理边边。”
李德音抬头看着沈穆清。
老爷子嘴角抽动,视线慢慢下移,半晌对着边边粗声道:“小鬼头。”他在努力维持一家之主该有的沉着冷静,声音无比严肃。
沈塘南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儿笑得张扬,老头儿肯出声,那他的万里长征也就快到头了。
老爷子眉眼间还带着不平,却眼瞅着小老太太把边边带进屋,连带着狗儿子沈塘南也跟着进了门。
他那个气啊,坐下又站起,没忍住进屋看孙女儿去了。
那天是周五,刚好边边放了假,沈塘南趁热打铁,将边边留在了二老身边好拉近关系。
边边可乖,爸爸走之前她捏着小裙摆和他说拜拜。她还记着爸爸不止一次和自己说过,爸爸娶妈妈要走好长的一条路,边边是这条路上最棒的礼物,也是最厉害的法宝。
她要和爷爷奶奶拉近关系,等他们喜欢上边边自然也就能接受妈妈了。
边边攥了攥小拳头,坐在沙发上,背绷得老直两腿并拢,陪着爷爷看打打杀杀的电影。
老爷子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人也绝不会把遥控器递给边边大方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