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时候装熊好面儿没表达。
“得了,乖乖呆在家,我给边边买完衣服就回来。”
“我也可以一起去。” 老爷子眼巴巴的。
李德音拿过小毯子盖住他的腿,半蹲下身子,声音很温柔:“等天气好些了。”
她是南方水土养大的,其实声音一向软乎,更何况这会儿耐着性子哄人。
一旁,边边原本歪着小脑袋看着沈穆清撒娇的模样偷笑,可李德音哄人的模样实在难得,边边一时看呆了,回过神又隐隐有些难受,她悄悄转身推开门出了院子。
昨儿下了一夜的雪,积得很深,钟启鸣在台阶处堆雪人。
“阿许,龙眼吃了核递我。”钟启鸣团好了头,站起身堆在了胖胖圆圆的身体上。
温知许看了眼他堆得那个形状十分怪异的雪人,没说话,从兜里拿出那两颗龙眼,一个个挤开塞进了他嘴里。
钟启鸣吱哇乱叫:“嚯……怎么往我嘴里塞。”
温知许挑眉,淡声:“我不想吃。”
钟少爷:……
那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他据理力争:“那为什么不直接塞进雪里,又不是一定要吃。”小少爷吃这玩意儿嘴容易打泡。
“哦。”顿了顿,温知许语气十分淡然地陈述:“可你说你要核的。”
钟少爷:……
死板,死板,死板!
龙眼地汁水溢在指尖,黏黏腻腻的,温知许附身想捏一团雪,还没等动作,就有人递过来了。
边边把手上那团雪揉在他指尖,小声:“捏一下。”说完就缩回手,哈了口热气暖了暖。
“乖。”温知许笑,另一只手揉了下姑娘的小脑袋。
“小狗腿子。”钟启鸣一天不和边边干嘴仗就浑身难受。
更难受的是沈边边不回他,小少爷弯腰,姑娘半张脸藏在针织围脖里,他伸手去扒拉:“怎么不说话——”话说一半看见姑娘的眼睛就顿住了,他手刚摸过雪,冰的边边哆嗦一下躲开了。钟启鸣眨巴着眼睛直起身,对着温知许,很夸张地做着口型:哭了。
温知许皱眉:“沈边边。”
“啊?”姑娘抬头看他,露出整张小脸。
温知许俯身,见她眼睛鼻子都红红的,但没掉眼泪,忍不住轻叹了一句:“怎么回回见你都跟个小可怜似的。”
边边移开视线,小声反驳:“哪儿有。”
一旁,钟启鸣小声插话:“确实,这个真没有。”他一点不觉得沈边边这个鬼丫头哪点可怜,他日复一日生活在沈边边的压迫之下才叫可怜。
谁都可以说话但钟启鸣不可以,边边转头,虎虎地瞪了他一眼。
钟启鸣:……
“哇哇哇,阿许她瞪我。”
温知许把手上那团雪朝小少爷脸面上扔:“该。”
小少爷:……
这艰难的人生。
风又吹起来了,边边朝温知许身旁躲了下。
他伸手把羽绒服的帽子给姑娘戴好:“说说,刚刚怎么了?”又侧过身子给她挡着风。
“没有。”边边攥着他的衣角晃悠:“就是刚刚看见爷爷,头发怎么突然就白完了,又想起他那腿一到晚上睡觉就疼。”说着,小脑瓜整个埋在他怀里。
微敞的黑色大衣留了缝隙,姑娘很容易蹭了进去。
是真的难过了。
温知许垂眸,一时无话,只是抬手覆在她后脑勺轻轻揉了下。
一旁整理好自己脸面的钟启鸣:……
这个……
他们两个人这个动作是可以的吗?是合理的吗?
咽了咽口水,钟少爷又抓了把雪往自己脸上揉,清醒后试图打断:“那个……你们,停一下看看我。”
边边勉强抬头,转身看着钟少爷。
尴尬,这种两个当事人丝毫没有自知自明的情况让局外人钟少爷十分尴尬。
好在身后传来开门声,脚步声渐近,钟启鸣轻咳一声:“那个,奶奶出来了。”顿了顿,转身:“我给我家老太太打个电话。”
两个小老太太约了一起出门,顺便叫上了钟启鸣帮着拿东西,小少爷闲的,把温知许也给薅了出来。
“嗯。”温知许应了声。
钟启鸣松了口气,直到下一秒瞧见温知许去给沈边边擦眼泪,他又别扭了。
他们越自然钟启鸣越觉得别扭,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