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散落开来,绚烂耀眼,好一派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绮丽景象。
边边微怔。
这会儿年纪小,一时被眼前所见迷了眼,不知道究竟是该看人还是看景。
温知许蹙眉,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把她手上的红酒拿开放好:“愣什么。”
“呜——”边边嘴里塞着巧克力,言语又表达不了她当下的情绪,只能很没道理地发出哼唧声。
老天爷,她好想抱抱温知许啊。
想得心尖尖都痒痒了。
只可惜美景下的美人并没有多识趣,他只是很淡声地嫌弃:“东西吃完再说话。”
虽然温知许从未把沈边边和名门淑女这四个字挂过钩,着实是这姑娘打小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什么样糗样都瞧过,但起码的规矩还是要知道的。
边边轻唔,越过他的身子探出小脑袋,看窗外星火掠空,如此美景,她决定先把温知许这个木头放一边去。
拿了茶几上的单反,头也不回地拍烟花去了。
钟启鸣只当自己这一趟是来陪小孩玩的,他对窗外的烟花没有半点兴趣,打电话让人送了半打啤酒和夜宵上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 一屋三个人只有那么一个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烟火秀上,当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方。
周行止打来电话拜年的时候小少爷有些嫌弃:“这零点都过了十分多钟了才打过来,前十分钟给谁了?”
“前十分钟肯定不能给你啊。”边边放下相机,跪坐在沙发上,从钟启鸣手里抢下来手机,软乎乎和周行止拜了年收了口头红包,又闹着要和纪念说话。
“房间视野不错吧。”纪念笑。
边边那会儿抬眼便能看见火星接连蹿上天空在夜幕中炸开,她规矩地坐直了身子,郑重道:“谢谢姐姐。”
又说了好一会儿,纪念怕耽误了今晚的好时辰只能草草结束话题,边边把手机递给温知许。
房间是温知许找的但确实是承了纪念的情,这姑娘对着温知许可没有多客气,上来就直言道:“记着要还这份情啊。”
纪念向来热衷于抓温知许的短且恨不得哪天被欠上点人情。
温知许垂眸,打趣道:“周行止不在你身边吗,随意你玩还不够?”
纪念:……
顿了顿,她轻啧:“温知许不带你这样的。”
他可能也不大有脸皮这个东西,想了下,提议:“那欢迎你来找我——”顿了顿:“检查身体。”
话一落地,双方都沉默了。
纪念想,他中间停顿的那一下估计是换了个词语,原本是想说看病但大少爷顾忌了一下临时改成检查身体。
实在说不过,纪念转头把手机塞给了身旁的男人,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周行止以为对面是什么不入流的狐朋狗友,老婆最大,周行止啐了句滚蛋,挂电话前不忘宰温知许一把:“记得给我媳妇儿准备红包,她可比你小,不然沈边边的我也不给了。”
温知许:……
德行。
对面,什么都不知道的娇气包已经抱着玻璃杯试探着灌了半杯啤酒,打了个嗝,直勾勾地看着温知许也不说话。
一旁的钟启鸣还助纣为虐地拍了拍姑娘的后背叮嘱:“慢点喝。”
温知许走近,看了眼杯子,有些头疼地问:“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姑娘咂咂嘴:“啤酒啊。”又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她补充:“有点甜。”
边边低头,吹开红色酒体上的白沫,递给他看:“而且还是红色的耶,好漂亮。”
“刚刚念念和我说可以喝,她说——”边边举着玻璃杯使劲儿想了好久,眉眼都皱在一起了也憋不出来纪念说的那个词,她只能自己造:“要喝醉一点点,感觉会特别好。”
温知许侧眸去瞧钟启鸣,目光沉静。
小少爷:……
“呃……这也能怪我?”这东西估计是纪念吩咐的,小少爷觉得这是纯粹的无妄之灾,想着,又指了下边边:“她不挺好的吗。”
姑娘闻言也跟着点头:“挺好的嘛。”尾音轻颤,娇得很。
温知许在心里骂,你管这样子叫正常?
他只能哄着把东西从姑娘手里骗出来,边边也嫌弃一直拿着有点重,没什么犹豫就递给他了,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外面的烟花好像终于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呆着看了好一会儿,站起身,还算笔直地走过去抓起相机,走到落地窗前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