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的声响,夜晚总是飞落在课本上的小飞虫,窗外榕树上连绵的蝉鸣。
有时候觉得这些很烦人,可想着想着就发起呆来。
分发准考证挪教室准备考场的那个晚上赵老头又破了笔财,给每人都发了好些糖和巧克力,用红色标喜的纸盒装着。
赵老头总有这种本事,把什么事都变得很喜庆,边边瞧着那纸盒,摇了摇头感叹老头过时审美的同时,又听他不厌其烦地对他们这群即将要上考场的人念叨,不要紧张,放松心态,你们是我带过最聪明的一届学生,各个都行得很。
边边抿抿唇,果然到了最后说的都是好话,分明之前总说他们这届最皮实最折腾。
不过人骗人嘛,信念感到了做什么事儿都一往无前。除了开场考语文时心情激荡复杂了些,剩下的一天半并无异样,甚至相较于五月份那几场模考的过程还要温淡些。
考完英语走出考场那一刻边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放行钟声敲响红色警戒线被拉开,人群鱼贯而出后逐渐在学校大门口分散开来,西落的暖黄日光透过树梢撒下一片阴翳,边边瞧着这一切轻吐口气,像是重担落地。
钟启鸣那会儿手上正拿着好大一片树叶遮在额头上挡阳光,边舔冰棍儿边踮着脚使了老鼻子劲儿企图在人山人海中找到沈边边,嘴上不时嘀咕:“我们来也没和她说,那丫头片子不会自己走了吧。”
一旁,温知许倒是淡定,也不急着找人,只是在一旁的冰箱里扒拉出一根绿舌头,又给老板付了钱。
周行止挑眉,问:“你不是最——”嫌弃这东西吗。
话未完便止住了,背着书包扎着乖巧高马尾的姑娘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从温知许手里接过那根绿舌头,拆开包装纸径直喂进了嘴里,抬头看向他们三个陪考的,眉眼带笑。
钟启鸣一声脏话,幽幽望向温知许:“你怎么知道她会来这儿?”周行止也难得有了和钟启鸣同样的疑惑。
温知许只是拍了拍手,十分真诚道:“说实话,我猜的。”
……
沉默,良久的沉默。
三道怀疑的目光依次落下,温知许敛眸,给了个稍微靠谱点的答案:“就是想起几年前我们高考那会儿。”
边边眨眼,看了下不远处刚收摊的桥牌桌,在钟启鸣和周行止恍悟的视线下,小小地,哼唧了一声。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怎么还记着呢。
第44章“仪式感。”
这会儿校门口人还多,他们也没急着走,边边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树荫下,手里那根冰棍已经软成了温知许最嫌弃的样子,可姑娘好像一点没有把东西干脆吃掉的意思。
“沈边边。”
“啊。”姑娘仰头看他。
“雪糕化了,快吃。”
原本板直的冰棍已经融化成了软腻的条状,晶莹剔透地耷拉着。边边才不理他,又指了指一旁正耍弄着同款冰棍的钟启鸣,郑重道:“我都说了好多次了,绿舌头不是用来吃的。”
顿了顿,补充:“缘分到了它自己会断掉嘛。”
周行止轻咳一声,手肘撞了下温知许:“不还是你给买的。”说罢又抬眼去瞧钟启鸣,笑道:“总觉得他该和边边同龄。”
边边闻言像是被甜腻的汁水呛到,干咳几声急忙道:“我不要,我拒绝。”要是同龄,那她和钟启鸣之间绝对不会止于单纯的嘴仗了,更要命的是没准隔三岔五还要在温知许面前争个宠,毕竟小少爷原话,沈边边之前少爷我可是这个大院的无人不知无人不宠,简称院宠。
总之就是臭屁了十几年之后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崇高地位一朝被人截胡。
“你当我乐意?”钟启鸣不知何时也搬了个凳子和边边排排坐。
声音幽幽自左方传来,边边被吓一跳,啊的一声短音,又急又怕,下意识蹿起身躲到温知许背后。
姑娘打小就不禁吓。
钟启鸣摇头轻啧,十分不屑:“出息。”
边边咬牙,冰棍儿也不吃了随手塞给温知许,趁他坐在矮板凳上营造出来的这点身高优势,抬手一下便用小臂锁住了那颗非常欠扁的脑袋往下压,龇牙咧嘴单手乱揉胡乱一通输出,看起来很暴力,又属实打不出什么伤害。
一旁,温知许拧眉把冰棍又塞给了周行止,伸手把姑娘提溜去一旁。
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你压我我压你。
“沈边边你……”钟启鸣揉了下脖颈,轻吟一声:“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