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把雪在手上算是洗一洗。
这动作她重复了三次,直到选中最漂亮的两个给雪人装上,钟启鸣停下选树枝的动作抬头看了眼,轻哼一声还算是满意。
嘴巴要选细软的黑色枝桠,手臂要选坚硬的枝干,边边扭头帮他找。
一旁,温知许抬手把姑娘白色针织帽上的松枝拿下来递给她,边边看了眼,抬头:“得要黑色的。”
闻言,钟启鸣回身看了眼她手上的松枝,眉眼一点点拧起,嫌弃道:“又细又绿。”微顿,抬头问温知许:“你昨晚去哪儿了?”
“睡觉。”温知许垂眼,又把围巾取下来给边边戴上。
钟启鸣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动作,在脑子里磨叽半天也没办法定义这到底算不算不正常的亲密动作,毕竟给沈边边围个围脖这件事大家小时候好像常做,遂轻啧一声,转过脑袋又选起了胡萝卜。
显然,他这会儿对这个快堆成的雪人更感兴趣,只是脑海里动不动就闪过些细碎却难以抓住的线索,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钟启鸣开始蹲在原地发呆,他隐约忆起自己对阿许和边边之间好像有过那么点不靠谱的猜测,不过当时没人信,他抓不到什么把柄故而也再未提起过,可这会儿心突突直跳,总觉得不大对劲。
他发呆的这一小会儿,身后温知许抬手捏着姑娘的下巴轻抬起,低头,很轻地咬了下她的舌尖。
边边:!
惊慌失措之下随手推开他接连往后退了好些步,又很直接地把手上那团冰凉凉的雪呼在他唇上,亮澄澄的一双杏眼写满了害怕。
于是小少爷转过脑袋就看见如此一幕,他可再不愿意想什么暧昧了,只是轻轻哆嗦了一下,当然这一下是替阿许抖的。视线左移又看了眼边边,下意识挪了挪身子,虽说大院最标致的院宠应该不会被这样对待,但遇上沈边边那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边边朝钟启鸣笑了下,这笑显然满是找补和心虚,只是小少爷并未感受到,反而觉得她马上就要手欠朝自己砸雪团,遂拿起一旁的松枝遮住脸,就这还不忘警告沈边边不要轻举妄动。
小姑娘松口气,这才敢抬眼看温知许。
雪渣这会儿都落在他衣领周围了,不用想也知道很凉,边边眨巴眨巴眼睛,很小声地解释:“我觉得……这样你可能会清醒一点。”
温知许低垂下眼睫,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倒是一旁的钟启鸣移开松枝,插了句:“可不清醒嘛。”说罢,又马上挡住脸。
边边抿抿唇,可能是为了可信度,信手抓了把雪顺道招呼了一下钟启鸣,真的是很随意很顺手。
可在小少爷看来这就是挑衅,两人一时间闹作一团,连周行止和纪念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周行止这会儿有些懵,适才两人那个动作的冲击力过于强了:“你和边边?”
他没说完,把话留给了温知许解释。
温知许垂眼,随手把领口的那点雪拍掉,闻言微顿:“看见了?”
一旁的纪念语气很冲:“你动作那么明显我们又不是瞎的。”她抬头,眉眼紧蹙,不经意就飙出脏话:“那他妈是沈边边,温知许你脑子清醒吗?”
她一贯是这么个脾气,周行止这回却也不准备拦着,微挑了下眉,依旧是很温和的模样:“我也需要解释。”
温知许抬眼,轻声:“没什么好解释的。”
纪念笑出声:“你他妈都把姑娘招呼到嘴边了不得跟我们解释一下?”当朋友温知许确实没话说,但做情人实在称不上良配,他性子淡不会疼人,早年因为这个许酒别扭过不止一次。
微顿,又呛道:“你可真行。”
温知许没搭话,只是看了眼远处人工桥上的小姑娘,还是昨天那身奶黄色,头发披散在肩头,发尾有好可爱的弧度,身上还藏着他给的吻痕,哪里都有。
“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
理直气壮到不容置喙。
纪念:?
温知许侧眸看向周行止:“这是我想过最好的结果。”他笑了下:“我总不能等着错过之后看她和别人谈情说爱。”
周行止敛眉:“你喜欢边边吗?”
他笑了下,声音很轻:“不喜欢就没有这档子事儿了。”默了几秒,又道:“你该担心的是沈边边。”
安静了好一会儿,纪念舔舔唇:“意思是边宝会甩你但你不会甩边宝?”
意思确实是这么个意思,温知许睨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