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 cas de coup de foudre, brisez la glace.
如遇爱情,请打碎玻璃。
边边抬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把玫瑰递给她,沉默片刻后淡声道:“很适合你。”
说罢,很轻地揉了下边边的头发:“上去吧。”
姑娘是拿着玫瑰慢腾腾走上三楼后才回过神儿的,那会儿心跳不听话极了,脑海里也都是他站在玫瑰应急箱旁的画面。
想来只觉自己白长了这么些年,温知许明明只是递了一束花,可沈边边已经开始想着,要把他前面那排着队的二百四十九张号码牌统统作废。
温知许是一年前来的法国,那会儿他刚结束在mit的工作,成就斐然,身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这些都是钟启鸣一点点说给她听的,当时边边刚分手,看见消息只觉恍然。
直到他突然搬来巴黎,他们成了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边边一开始躲着他,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他在upmc工作。
从大四到边边研究生毕业,之后谈了七个月的恋爱再分手,他们已然阔别三年之久。
重逢后第一次说话是在那年的春节,李德音做和,老人不知打哪儿知道了他们谈过恋爱又成了邻居的事情,刚好趁着春节从德国赶了过来,几人围坐着,算是过了个和气的年。
“新年快乐。”
是李德音撺掇着姑娘说的吉祥话,第一句说给岑奶奶,第二句……说给温知许。
他那会儿好安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回了句新年快乐。
之后两位奶奶回房睡觉,他们留下来打扫餐厅。
气氛静的人发慌。
“边边。”他倏然开口。
姑娘慌不择路:“我们分手了的。”微顿,补充:“早就分了。”
温知许看她,声音很淡:“ 我知道。”
边边关了水龙头,抬眼看他:“那你——”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这次换我追你。”
姑娘愣住。
他缓声:“沈边边有很多的委屈。”声音有些哑,他略抬眼,似是笑了下:“我慢慢哄好不好。”
边边眨眼,鼻尖酸酸的,慢慢偏头去洗碗:“我刚分手。”
“嗯。”钟启鸣在微信里提过,和一个来法国留学的男生,两人同龄,谈了七个月,分手是因为异地。
“我现在没有很喜欢你了。”
这句他好半晌才应了个轻轻的音节,之后补充:“我喜欢你多一点也可以。”
眼眶涩得不行,边边抽了张清洁纸巾,把烂摊子丢给他,赶在眼泪掉出来之前撑着嗓音,像是挑衅:“晚了,追我的人很多。”
温知许笑了下,神色沉静:“那我先排个号。”
说罢,微抬眼着姑娘茸茸的发顶,她低垂着脑袋,一点点把手擦干净。
“几号?”他问。
“二百五。”转身,离开前又慢腾腾补充:“你洗碗。”
之后的这一年边边时常在游学,偶尔回到巴黎歇脚,温知许日复一日,在公寓楼转角的露天咖啡馆等姑娘回家。
又是一年春了,他依旧拿着二百五十号等着和沈边边谈恋爱,身前依旧排着二百四十九个看不见的竞争者。
从回忆里挣脱,边边看着手上那束玫瑰。
——in case of love at first sight.
虽然很荒唐,可这句话放在温知许身上也很适用。
沈边边十分没出息,她只会一遍又一遍爱上温知许。
巴黎街头向来滋生暧昧,缱绻旖旎,爱于日落黄昏时。他们之间仍旧糊涂着,可玫瑰无辜,应该挑选一个很漂亮的玻璃瓶悉心养护。
至于爱情,来日方长。
第100章 结婚启示
晚饭是岑奶奶做的,厨艺一如既往,不过边边近些年也没怎么吃过地道的家常菜,尝什么都觉不错,只是苦了祁安。
他面上倒是不显,一顿饭下来将岑如英哄得眉开眼笑。李德音左右瞧了半晌,趁盛饭的时候问了一嘴:“这个是……男朋友?”
边边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儿,闷声咳了好一会儿才道:“您现在看谁都像我男朋友。”
李德音轻啧:“我看着最像的那个你也不认啊。”
边边眨眼,把碗从老太太手里拿了过来,低头盛饭,反正怎么样都不肯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