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回沙发上，两臂抱紧小腿，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那朵玫瑰，回忆道：“大四那年的圣诞节。”

“我去找你了。”

异地恋磨人，她那会儿其实已经有些累了，每天看着那个博士的交换日记，有时候甚至想温知许想到偷偷掉眼泪。

大四上学期课业结束得早，她又不考研，匆匆处理完学校的琐事便一个人买了去马萨诸塞州的机票，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她到的时候天刚飘起小雪。

“我找了车去你们实验室。”

“可你那会儿跟许酒在一起。”

两人刚从研究所出来，发顶和肩头都落了雪，边边就站在那副巨大的广告牌下看着，眼泪像是被冻出来的，径直往下淌。

边边抬头看他，眼角泛红：“我那天是一个人过的圣诞。”

没能忍住，眼泪蓦地掉了下来，她抬脚踹他，可烦到头了也不舍得在他身上用力，偏了一下，力道落在藤椅扶手上。

像是哪里被人剜了一刀，生疼。

温知许低眸，手轻轻握住姑娘的脚腕，声音嘶哑：“怎么过的？”

她烦他，用力蹬，眼泪胡乱掉：“要你管。”

带着气性儿的话未落地便被他抱进怀里了，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姑娘整个嵌进骨子里。

很疼。

边边推他，手抵在他胸前，又顾忌着李德音她们，整个过程都很安静。

“她是来mit交流的。”

“就半年。”

手腕被攥住，他闷声解释。

边边扭头，她知道，隔天回国之后她又登了次论坛，那个博士拍了圣诞聚会的照片，特别提到了和nyu的交换。

“你没告诉我。”

温知许抬手，指腹在她眼角轻抹：“怕你不开心。”

那会儿想着就半年，他多数时间又都呆在实验室，估摸着也见不着几面便没说。

至于圣诞那天晚上，他们身后确实还跟着其他同事。

“可你们那会儿就是并排走了。”微顿，补充：“还笑了。”

她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不讲道理，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温知许想了会儿，认真道：“我没笑。”

边边轻默，换了个角度别扭：“你们说话了。”

“嗯。”

“？”

“她问要不要和好。”

“？”

揉揉边宝的脑袋，他温声：“我和她说抱歉，我有了一个很喜欢的女朋友。”

很喜欢的，原不打算分开的漂亮宝贝。

“那我提分手那次呢？”边边被那话哄的好一会儿才回神儿，拍开他的手，眼睛雾蒙蒙的，径直道：“你不是在门外听着吗？”

她声音里带着委屈：“那会儿怎么不哄。”

“温知许，你混蛋。”

喝醉了提的分手，她以为温知许不会同意的。

可他多烦人啊，明明当时就只是一墙之隔，还特意又等了好久才打了通电话过来。

原以为是挽留，偏他混账说了句好。

——我们分开吧。

——好。

第102章 很多很多爱

提分手的是沈边边，可做决定的是温知许。

姑娘那会儿是真的难过了，后来她一个人在法国读书，毕业，恋爱，工作，没有温知许她好像照样能行。

“还有。”他握住边边的手慢慢摩挲着，低喃。

边边抬头。

“还说了让你好好上学。”

边边扯扯唇，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很唠叨的废话，于是她顶嘴：“不止，我还好好谈恋爱了。”

温知许撇开眼，他不大想听这些，只缓声把话题拉回正轨：“那天早上是想哄的。”

原本就不可能同意分手，可他刚预备敲门那通电话就来了，边边对祁安说的那番话他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直到那会儿温知许才开始反省，自己当初走的是不是过于干脆了。

沈边边是多敏感的姑娘他本应该比谁都清楚，异地的那两年沟通只能靠手机，生活没有交集，其实当时又哪里像在谈恋爱，隔着时差白天黑夜都是颠倒的，单维系那段关系就已经是极艰难的事儿了。

外婆说过，沈边边是需要很多很多爱才能好好长大的小姑娘，可那会儿她想要一个个抱抱他都给不了。

何况当时他手上的那个项目要收尾短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