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禾恍惚,很小声唤了句:“边边。”
小姑娘害羞了,躲进外婆怀里捏着手指头玩。
边子佩重新接过电话,又断续说了些话,总归是女儿,总归是希望她好,早年闹的那些脾气和不愉快边子佩再也计较不动了。
第八年,许是受了边子佩那番话的影响,荆禾慢下步调,她开始好好过日子,和沈塘南破镜重圆,接回边边。
又一年夏,边子佩去世的消息从江城老家传来,荆禾听见消息那会儿整个人都懵了。
后来听隔壁钱婆婆讲才知道,边子佩一早把荆禾请来的保姆给辞了,她不愿意被人整日看着,得病的事儿也并不乐意多说,总归都是要死的,何必给儿女多添麻烦。
边子佩总是这样。
第一年的祭日,荆禾在墓前看见了云嘉树,他抱着束栀子花,怎么看怎么讽刺。
只是那天荆禾并未像往日一般咄咄逼人,她想起边子佩常说的那句,禾禾,要放过自己。
再往后荆禾便很少会想起云嘉树了,边子佩带走了她好多的执念,加之身侧又添了两个小朋友,那是新生,荆禾也不愿意在往事的泥泞地里一直兜圈了。
爱恨早该散尽的。
第119章 婚后
领证是在回国后的第二年夏天。
那天李德音问起,两人当天下午便去民政局领了小红本本,老太太知晓后好一阵儿念叨,只说该让人挑个良辰吉日的。
边边倒不大在意,拍了张照片甩到朋友圈算是同乐,没一会儿消息便嘀嘀嘀响个不停。
那会儿群里也炸了。
——p大现役姐夫组:@wzx 不容易
——舒 :@wzx 不容易
——念念 :@wzx 不容易
——行止 :@wzx 不容易
……
半晌。
——边边: @wzx 不容易
……
……
……
扔了手机,把姑娘抱进怀里,温知许笑了下:“你刷个什么。”
边宝抬头,认真道:“为了合群。”
之后群里又发了好多红包,满屏的新婚快乐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跶,边边兢兢业业,一个都没放过。
中途眼睛有些累,很自然便把手机递给了阿许。
温知许:“这好像有些不合群。”
边宝舔舔唇,模样正经:“为了贴补家用。”
……
很有道理。
九月中旬,温知许正式入职p大,边边偶尔会去医学部接温教授下班。
不乐意常去,他带的那些研究生很会折腾,每每都是师母师母叫到姑娘两颊发烫才稍微消停些,温知许也坏,就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瞧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边宝怒,一回半月湾就把混蛋阿许最近很喜欢的那套牛油果绿的床上用品给藏了起来。
那颜色衬人,边边次次被弄到眼泪汪汪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不过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于温知许来说好像并不算什么,他隔日又带回来好几套,都是在同一家店买的,都是边宝喜欢的颜色。
边边:……
恨不得把床给扔了.gif
婚礼是在次年三月,蜜月挑了南方的一个小镇。
正是好时节,柳丝抽芽燕轻喃,有细细的雨和各式的花。不过他们大约也算不得什么闲人,泰半时间都荒废在了酒店,屋外那些景致甚少入眼。
断断续续好几天,边宝气鼓鼓地把旅游攻略甩给阿许,超大声:“我要出门。”
声音绵绵哑哑的,睡裙滑落,露出很漂亮的肩颈和半边绵软,有藏不住的红痕,格外惹眼。
手上轻用力,把人从床边抱了起来,温知许看她:“那也要先洗澡。”
边宝可怜巴巴的:“洗完澡可以出门吗?”
温知许点头。
她开心了,挂在阿许身上主动给了一个亲亲。
晚上七点多,边边挑了家酒店附近的小酒馆,看网上的评价说老板娘很会做鸡蛋豆腐和椒盐玉米粒,她馋了好久。
吃饱了的边宝就很容易就成了小呆鹅,扭头看着楼下的小桥流水,隐约传来阵儿很好听的琵琶声。
那会儿屋里还坐着一大桌,在过生日,十多个人倒也闹腾。
边边回过神,揉了下小肚皮,回头看着阿许:“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