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里干坐,只为等到傅时衍或者江棠昕。
不出意外的,傅老爷子只等到江棠昕,他那混账孙子依旧是不着家的一天。
灯光明亮的大厅里,傅老爷子神情严肃的坐在那里,手里拄着拐杖,沉肃的气氛无声蔓延。
“爷爷。”江棠昕准备上楼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拐到了傅老爷子面前。
她在餐厅里哭过一轮,现在眼睛还带着点红肿。
“小晚,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傅老爷子眼尖的看出她哭了,关心的问。
“没有,但是爷爷,我……我想和他离婚。”江棠昕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把离婚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你不要这么着急下决定,他要真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帮你教训他。”傅老爷子的脸色更沉了,手中的拐杖敲在地板上,“砰砰”作响。
江棠昕摇头,“爷爷,离婚,对他,对我都好。”
她想明白了,他们之间的爱早已支离破碎,再勉力支撑下去,对彼此的伤害只会越来越深。
放手,大概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安安和清时,你考虑过他们吗?”
“我会和他们说的。”
“没……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傅老爷子眼睛猛地睁大,似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坚持不下去了。”江棠昕神色颓然,她放不下过去的事,傅时衍则用醉生梦死逃避现实。
“罢了,是他不懂得珍惜,你……你要好好的。”傅老爷子沉吟半晌,选择了尊重江棠昕的选择,他还是关心这个孙媳妇的。
“谢谢爷爷,我先上去了。”
傅老爷子强撑着挺直的背弯了下去,他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江棠昕犹豫了下,什么也没说,上去了。
洗过澡后,江棠昕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已经好久没有人光顾的另一侧床铺,她思绪复杂。
伸长了手,落在上面,冰凉一片。
不知不觉中,她整个人都挪了过去,身体蜷缩成一团,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努力过的,可是傅时衍一碰到她,她就会想起那晚的事,黏腻、森冷的感觉,像是被毒蛇蜷住,让她不受控制的颤抖。
最后,她放弃了挣扎,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夜半,泪水洇湿了床铺,江棠昕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下,哭累睡过去了。
第二天,江棠昕避开安安,找到了傅清时。
傅清时待在他的小房间里,姿势端正的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根铅笔,认真的做着幼儿园留的作业。
“清时。”江棠昕轻声喊他名字。
“妈妈。”看到她,傅清时板着的小脸松了松,开心的叫她。
“嗯,我有些事想和你说。”江棠昕拉开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您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和爸爸离婚了,你要不要跟我?”江棠昕艰难开口,她知道不该和孩子说这些,可一旦决定离婚,孩子跟谁就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她要给孩子打个预防针。
傅清时早已不是那个刚出小山村,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清楚的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离婚就是爸爸妈妈会分开,不再住在一起了。
他惊讶得碰倒了桌上放着的本子和铅笔,铅笔摔在地板上,他精心削出来的尖尖笔头,更是一下就摔断了。
“妈妈……妈妈是在和清时开玩笑的,是吗?”傅清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红,好似江棠昕说不是的话,眼泪下一刻就能流出来。
他不大能接受江棠昕要离婚的消息,离婚的话,他想了好久的爸爸妈妈,就会只剩一个,而且安安肯定也不能接受的。
“清时,就算妈妈和爸爸分开了,我们也是爱你和安安的。”江棠昕瘦削的手揉上了他的发梢,柔声安慰。
“不能,不能不分开吗?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有曾爷爷,有爸爸妈妈,还有安安。”傅清时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声音哽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清时,妈妈太累了。”江棠昕手落在他眼角,指腹轻轻拭去他的泪水。
大概是江棠昕的神情太累太难过了,那难过蔓延到傅清时身上,他突然就能理解江棠昕了。
傅清时不是安安这样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关注的性子,他早早的就察觉了爸爸妈妈之间不对劲的气氛了,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带上安安,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