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忙看着点,不然我才懒得跟他接触。”
语气里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回到病房后,鹤子鸣自然没少被医生护士数落一通。
“子鸣,你以后去哪告诉爸一声。”鹤令山道。
鹤子鸣淡淡点头。
他重新躺回病床上,手里多了一杯热水。
不会儿,门外来人。
是鹤南邢跟沈清知。
两人到半路的时候,黎画姿就跟他们说人找到了,但鹤南邢还是带着沈清知来了。
鹤南邢一来,病房里的气氛就有些沉默起来。
是黎画姿打完电话回来后打破了这般沉默的氛围:“我出去接个电话。”
鹤令山才站起来招呼:“南邢,知知,你们来了,子鸣醒来后,提到最多的就是你们了。”“我出去一下,你们聊。”他留下来,怕是会让鹤南邢不自在。
鹤令山出去后还把门半掩上,病房里,又恢复鸦雀无声。
鹤南邢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对他经常冷着一张脸。
沈清知放下手里的花束:“你好,子鸣。”
鹤子鸣露出善意的笑:“你好,大嫂。”
沈清知还给他准备了一份见面礼,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吉他:“听说你喜欢音乐,养病无聊的时候可以娱乐一下。”
鹤子鸣看到吉他的时候微微怔愣住,眼圈微微泛红:“谢谢大嫂。”
他摸着吉他,指腹轻轻地碰到琴弦,响起了一个音节。
只不过,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沉重哀愁。
沈清知用手肘顶鹤南邢腰,暗示他,你倒是说句话。
“我把你母亲关在精神病院你知道了,有什么想对我说吗?”鹤南邢抓住她的手揣进兜里,问。
“没有。”
如果说,鹤子鸣醒来唯一不想面对的人只有他的母亲。
她若是知道他醒了,一定会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从他开始懂事起,没有哪一天过得不压抑。
“对不起,哥,八年前,我私自去东京找你出了事,我听说了,我妈她一直找你麻烦。”鹤子鸣低着头,话语里全是愧疚。
“已经过去了,你想快点出院就好好配合康复治疗,你已经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阻拦你。”
鹤南邢的确没想过要把她放出来,她的存在,是会破坏平衡的天秤,安宁的日子会被他闹得鸡犬不宁。
鹤子鸣情绪不好的时候的确很任性,一旦情绪不好,就会不配合治疗,这段时间里,身为心理医生的黎画姿会哄他。
但是在哥哥面前,他乖得像个小绵羊:“知道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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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画姿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鹤子鸣在鹤南邢面前乖巧听话的样子,嗤笑一声,“鹤子鸣,你在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能有现在这么乖巧,我会感动得稀里哗啦。”
鹤子鸣静静地望着她,没有说话,缓缓地,他垂眸。
跟太聪明的抑郁症病人打心理战,其路漫长。
阳光透过乌云散落在四处,医院楼下,沈清知买了一份热乎乎的鱼蛋,坐在楼下椅子吃。
沈清知嘴里塞的鼓鼓的:“鹤南邢,你之前说愧对于你弟弟,是因为没接他的电话吗?”
鹤南邢坐在她旁侧,嗯了一声。
那三个电话,他看到了,只是,选择了无视。
在那个家里,鹤子鸣是对他友善,想和他亲近的异类。
但因为梅女士的存在,他对这个弟弟并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
高中毕业后,他前往了东京。
在一个没有他们的城市生活,他过得十分自在轻松。
倘若他接了他的电话,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他不会一躺就是八年。
“没有梅女士,你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兄弟。”
“没有梅女士,也就没有他。”
沈清知弯了弯眉眼,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鱼蛋:“梅女士是梅女士,弟弟是弟弟,我觉得你多一个弟弟也不错。”
“再说吧。”
“再说什么呀,你看你,身边没什么朋友,弟弟妹妹又大多数怕你,不敢跟你亲近,你仙女老婆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以后无聊的时候,你想打麻将怕是都凑不齐人。”
嘴里的鱼蛋口感很好,qq弹弹,但是他不太喜欢吃这玩意。
鹤南邢低头看着面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