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悦随李珠玉再次登船回到岸边,并不急着换回自己的衣裳,而是跟着其他舞姬等在一旁。此刻因为已经展示完毕,各家舞姬们都比较放松,小声的闲聊着。
“永宁郡主这舞美则美矣,只是她怎么会找男子伴舞?如此一来,人们难道不会说她与外男关系不清,那谁还会娶她为妻?”童心悦微微抬头,看到一个年纪尚轻的舞姬对身旁人说道。
“你可别乱说,你能想到的,郡主难道还想不到?女子装扮成男子是多么容易的事。”小舞姬身边的女子显然要更稳重一些。
“可我听小姐身边的嬷嬷说,小姐这次十拿九稳能当花神,郡主的舞姬、”小舞姬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你不想活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些话怎么能乱说?”
小舞姬满眼委屈,似欲辩解,却还是闭上了嘴,赌气般地走到了角落,恰好来到童心悦身边。此刻童心悦面具未摘,低着头,一身黑衣好像要隐藏起自己,却偏偏被花红柳绿衬托的格外显眼。
“喂,你让让!”童心悦压低声音。
“你?!”小舞姬本就一肚子委屈,仔细一看正是郡主的伴舞,想要一辨雄雌的心火嗖的一下冒了出来。
“你什么你,你是哪家舞姬,这么没有眼色!难道还要爷让你?”童心悦继续闹起来。
“爷?你到底是男是女?”小舞姬杏眼圆睁,想要穿透面具看清眼前人的真面目。
“哈哈哈,这也是你配知道的?”童心悦边笑边走近小舞姬,有意无意的抬起面具,露出鼻唇间两撇胡须。
“你!你!大家快看呀,他真的是男人,你真是胆大包天!”小舞姬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惊喜地大喊起来。周围本来并不关心的人忽的围了上来,对着童心悦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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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眼带笑意听着德妃对永宁郡主的夸赞,却对点花神并不着急。原来,这次花神之选并不只是邀请了女眷,同时请了太子等一众皇子,也算是对未来王妃有个初步的了解。
最后一曲结束后,太子便带领着一众兄弟绕曲江池来到皇后身边。看着女眷们惊讶的神态,皇后笑道:“你们不必担心。先前怕有这些男儿们在,大家会有些许紧张。这不,等你们都展现了最好的自己,再让他们出来,是不是好很多?而且今日的花神,并不由本宫来选,是咱们这些好儿郎们选的。琮儿,来得路上,你和兄弟们可有自己心仪的人选了?”
“母后,儿臣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请母后揭晓花神!”太子神态自然,拱手行礼。
“好呀好呀,本宫也等不及要看看今晚的花神了!”身后侍从端出每个节目的木盒,里面有几朵桃花,便有几位皇子的青睐。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了过来。皇后皱了皱眉,不悦地问:“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吵闹?”
“回娘娘,有舞姬举报说有男子混入。”
“什么,男子混入花神?会不会是认错了人,参赛的可都是长安城中未出阁的高门贵女,怎么会有如此离奇之事。”皇后依旧面带笑容,看看一旁的女眷们,又看看一旁的皇子。
“娘娘,此次花神比赛事关重大,涉及到未来皇家血脉,不可有一点点马虎呀!”德妃神色凝重,低声提醒道。
“妹妹说的也对,那就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吧。”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舞姬和带着面具的黑衣“少年”被带了上来,一并跪在众人面前。李珠玉看到黑衣人,立马神色紧张起来,赶忙向皇后行礼,正要说什么,却被皇后打断了:“珠玉,有什么话先等一等。”
“是,娘娘。”李珠玉尴尬地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脸开始发烫。
“说吧。”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顿了顿:“本宫不会冤枉谁,也不会委屈谁。”
小舞姬听皇后发话了,止住啜泣:“娘娘,民女本在安心等待最终的花神,可这位,民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对民女大呼小叫,竟被民女无意间发现、发现他是男子。”
“你是如何认定他是男子的?”太子盯着小舞姬。
“殿下,民女不敢胡乱猜测。他说自己是永宁郡主的伴舞,民女更是以礼相待。哪知他虽然带着面具,却在仰头时露出了鼻唇间的胡须。再一想到他声音低沉粗哑,民女实在不能不往坏处想。”小舞姬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又低声哭起来:“郡主千金之躯,民女实在是怕郡主也被蒙蔽,若日后才知晓,不知还会招来什么污染秽语。”
“你说来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