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荣脸部狰狞,牙齿紧咬,恨不得吃了方远山他们。
这如何是好……
杨俊雄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往日里也收了王贵荣不少财礼,两人私交不错,如果不是杨名坚持要求升堂,他根本不会审王贵荣。
看出自己老爹的犹豫,杨名冷哼一声,高声道:“王贵荣!大堂之上,岂容你的大呼小叫?”
王贵荣循声看去:“杨贤侄,你什么意思?”
杨名与他也是老相识,两人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女色,往日里也是一起干过不少龌龊事。
这么好的关系,他搞不清楚,杨名突然跟他打什么官腔。
你有官职在身吗就跟我摆架子?
杨名森冷一笑:“王员外,现在方家在告你,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犯了什么罪吧。”
王贵荣转头看向杨俊雄:“俊雄,你不管管你儿子?”
事已至此,杨俊雄已明白了杨名的决心,也放下了心中的犹豫:“我儿子需要你多嘴?”
他眼睛一瞪:“既然原告被告已齐,现在正式审案。”
王贵荣愣住了,没想到这往日的好友竟然真的要审自己。
这当官的真是黑心,说翻脸就翻脸。
王贵荣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嘴角挂出冷笑,他倒要看看,方家怎么告倒他。
待衙役给他解开绳子,他静静地站立堂中,也不见慌张。
他乃是二十年前的秀才,当初的同窗乡考的好友,有人已经在州里任了官职。
所以,他也并不惧怕杨俊雄。
在这清水县杨俊雄号称父母官,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而已,放在整个大永皇朝,算个屁。
他对着方家三人狞笑了一声:“等过了今天,你们三人就准备等死吧!”
这边杨名却与方灵儿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方灵儿可以开始了。
关于如何让王员外认罪,杨名已早有交代,把案子的细节已一一告知了方灵儿。
“禀大人,三天前王员外说我爹烧死了他的牛,这点我们并不承认。”方灵儿不急不缓的说道。
“放屁,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秸秆灰烬里的牛,你休想否认。”
王贵荣嘴上叫骂,心里却是一惊,难道方家真的发现牛在被烧之前就已经死了?
但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自己只要咬定是方远山烧死的,谁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王贵荣心中稍安。
“大人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见杨俊雄也飘过来询问的眼神,方灵儿示意方卫国把牛抬出来。
随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方卫国来到木板床边,把剩下的那个大袋子拖到了堂中央。
随着袋子解开,一头被烧的浑身漆黑,布满秸秆灰烬的死牛露了出来。
方灵儿指着这头死牛:“大家请看,这头牛分明没有被火烧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连围观的百姓都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
杨俊雄也以为自己的眼神出问题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向地上的死牛。
这明明就是烧死的啊?你个乡野女子,竟敢在大堂之上满口胡诌?
杨俊雄刚要呵斥方灵儿,旁边的王贵荣指着方灵儿猛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是疯了吧?这不是烧死的是什么?”
他刚才见方家把牛给挖出来,还以为有什么高深的含义呢,正打算看看情况再说。
没想到方灵儿竟然当着所有公差百姓的面指黒说白,不由大乐。
方灵儿定睛看向王贵荣:“你是说,这头牛就是我爹不小心烧死的,你家的那头耕牛?”
“废话。”
王贵荣嘴角上扬,带着轻蔑,一指牛脑袋:“这头牛右边的角曾经断过,所以右角比左角短一点,这头牛就是方远山烧死的那头无疑。”
此话一出,杨名脸上露出了笑容。
其实这么多弯弯绕绕,抓人带牛,指鹿为马,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王员外承认地上这头牛就是方远山烧的那头。
只有他承认了这一点,才能告倒他。
方灵儿扬起莫名的微笑:“你承认了就好。”
王贵荣一愣。
什么叫我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