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孙暮云,他正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虽是瞒着孙县令偷偷溜出来的,可他却并不是很急。
仿佛是料定孙县令是绝没有空闲来寻他的,总归是知道去的谢府。
经过一茶楼时,沸沸扬扬的好不热闹。
孙暮云走进了茶楼,只见座无虚席,一说书先生正在前头说的起劲。
他向一旁人问道“敢问兄台,这先生讲的是甚么,竟引得这么多人来听。”
那人道“现在说的正是猴王闹天宫呢,小兄弟你可有所不知,咱们这的说书先生可不下四五个,但要说谁说的最好,可就要数上面那位智秀先生!”
孙暮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席地而坐,也同这些人一块听了起来。
“啪”的一声,那说书人猛的一拍桌子。
“那猴王驾着云,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就变做赤脚大仙模样,前奔瑶池。不多时,直至宝阁,按住云头,轻轻移步,走入里面,只见那里——”①
又是猛的一拍桌子,将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才再徐徐道来。
“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翔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絜,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②
孙暮云听的渐渐入了迷,身临其境一般,仿佛真的融入了角色。
一直说到那大圣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后才结束。
聚在楼里的人一下就散了,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位客人。
且说那孙暮云,是一直跟着那说书先生回了家,待要进门时,他猛的叫住了说书先生。
“先生,先生!请留步。”
那说书先生回过头来“不知这位小兄弟找在下何事?”
“小生今日头一回来,经过茶楼听得先生这一讲,便入了迷。但是外地人,不方便常常来听,所以想向先生讨要今日所讲到底是何书,小生回头也好买本来解解馋。”
听了这番说辞,那先生呵呵一笑“我这本书可没有卖,这是我做梦梦到的,每每梦上一回,便将其用说书的方式讲与众人。”
孙暮云继续询问“这么说,先生也不知故事接下来是何内容?”
“不知。”
看着那孙暮云抓耳挠腮的样子,说书先生微微一笑“这样吧,见你如此喜爱。待我知晓整篇故事后,将其编成书,到时候赠与你一本如何?”
孙暮云大喜,忙向说书先生作揖“那可就太感谢先生了!”
离开那地方后,孙暮云可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谢府。
见着儿子寻来,孙夫人是又喜又惊的。
她忙上前打量孙暮云“怎地连个下人都不带!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你要为娘你父亲怎么办!”
话是刺人了些,可内外无不透露着关心。
孙暮云挠挠头,毫不在意笑嘻嘻的答道“儿子出来可是特意来寻娘亲的,娘亲怎的也不让儿子喝口水再训斥。”
孙夫人瞥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这事可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