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时禾猜得一样,江景浪一天都不在学校。
时禾温吞地收拾书包,与周围轰散的人群格格不入。
季宴礼也是走读生,时禾注意到他最后一节晚自习被老师叫过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见他的书包还老老实实地放在桌边挂钩上,时禾索性做个好事,帮季宴礼也一起收拾了。
等到时禾手里拎着个书包,肩上又挂着一个,晃晃悠悠地出教室时,走廊已经一片黑暗。
那个老师的办公室也已经关了门。
所以,他去了哪儿。
直到把校园都逛了个遍,直到保安拿着手电筒过来催,时禾只能作罢离开了学校。
时禾的家在一个学区房,距离不算远但也不近就是了。
途经一个小巷时,时禾停住了。
咒骂声从巷子深处传来,时禾撩起眼皮懒洋洋地看过去,也只能依稀看见几个人影。
放轻脚步,时禾缓缓靠近,终于听清了声音。
“哼,季啸林的儿子不过是个高中生,把他给我绑起来好好招待他!”
“他季啸林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片地方撒野,到时候送他几张儿子的照片,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一阵悉悉索索声,似乎已经打算动手。
“季啸林不止我一个儿子。”
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时禾眯眸定睛一看,真看见个熟悉人影被围在中间。
那个对谁都一派温和的班长此刻狼狈地蹲在地上,明明身陷困境,说话的语气仍是从容不迫。
季宴礼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领头人。
是他见过的人,季啸林的手下,因为心思不正被季啸林处理过。
但显然,自己成了那个替罪羊。
想到巷子外躲藏的两个人,季宴礼嘴角扯出一抹凉意。
“陈叔,您走的早,可能不太清楚,现在,我可不是季家唯一的独子。”
季宴礼目光平静,似乎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仿佛置身事外。
被称作陈叔的那人使了个手势,其他人顺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底下一个小弟着急开口道:“老大,您可别被这小毛孩三言两语地给糊弄过去了!”
陈叔抬手制止了那人继续说话。
眼神中的凶狠褪去,却仍紧锁着眉头,“甭管是不是,打一顿总该会让那老东西面子无光。”
陈叔挥手打算让手下人继续。
“慢着。”
清脆悦耳的女声在昏暗的巷子中传来。
与此同时,躲在角落的江景浪眉目一怔,随即下意识地捂住了身旁人的耳朵。
沈清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只以为是江景浪心疼担心她。
“呸,”刚刚那个开口说话的小弟往地上啐了一口,语气不耐,“谁在哪!”
时禾随手往那人身上扔了个书包,一阵闷哼声后,那人被书包砸退后几步。
季宴礼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人,身上的书包越看越觉得熟悉。
眉梢上挑,季宴礼玩味地笑了。
不知为何,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季宴礼放开了身体,微微站起身,却又被人压下去。
“老实点。”有人压住了季宴礼的肩膀。
上扬的嘴角收敛,季宴礼抬手覆上自己的肩膀,取下一张纸。
借着微弱的光线,季宴礼认出了字迹,是手下人的。
“趁此混乱,请先离开。”
将纸团巴团巴地扔到角落,季宴礼没动,依然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被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