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禾回了趟医院,去看了看另外两个和她一样症状的两人。
她甚至还带了束花——曼珠沙华。
果不其然是秦迁和温研,两人甚至被安置在了同一病房,颇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两人都没苏醒,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还留在那里。
时禾从花束里挑了半天,在雪白色和血红色之间犹豫了下,最终选择了血红色的彼岸花。
这花地府常常种,时禾喜欢。
曼珠沙华的美,是妖孽,是灾难,是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是触目惊心的红,是如雪似血的烈。
······
再次回到图特门,时禾才发现如今的图特门是如此的破败。
神庙被岁月侵袭得支离破碎,但遗留下的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瑰宝。
时禾凭着记忆,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摸到了机关,却没等来暗门打开的声响。
“姑娘,这机关专家们都研究过了,开不了,你啊也别白费力气了,”一个穿着保安服的老人笑眯眯地看向时禾,“去那边的展览馆看看吧,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看出土的文物嘛。”
时禾笑着向老人道谢,但并未离开。
老人见她执着要看,颇有赞赏地看了时禾一眼离开了。
这里除了壁画就是浮雕,人们往往看了一眼就不再过多关注。
比起出土的文物,这里显得过于单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时禾周围的人像突然消失般,再无人声。
时禾察觉到这一点,再次按下了开关,这一次,暗门终于显现。
再次迈入这扇门,时禾莫名觉得有些久违。
室内的中央依旧躺着口棺材,没有封顶。
时禾以为见到的仍是那具空心的木乃伊,却没想到棺材里躺着的会是拉诺德。
让时禾惊讶的是,经历千年,他的身体依然没有腐败,仿佛时间停留在了他死前的一刻。
他穿着王室皇服,头上戴的仍是时禾见过的红白双冠。
拉诺德的衣服上染着血迹,血迹新鲜异常。
他的杖被放在他的右手边,左手心好像还攥着什么。
时禾隐隐约约瞧见是些草药,而那块头巾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他的胸前。
时禾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他的脸颊,没有想象中的温热,但时禾却看见了一段记忆。
维西尔将他层层围住,昔日的暴君法老王,成为了阶下囚,却仍不失高傲。
“我只有一个要求,”拉诺德看向维西尔的眼神没有恨意,“不要为我作不老之身。”
维西尔嗤笑一声,“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拉诺德没有看维西尔,只是手不断摩挲着那块头巾,“我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地坐稳这个位置,同样我也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维西尔,不要试图质疑我的话。”
画面一转,拉诺德的面前是一把匕首。
维西尔让拉诺德用同样的方法自刎。
拉诺德手里攥着从拉特那里抢来的草药,神情落寞,他不惧死。
“阿禾,你说你不想我的这双眼睛被遮住,那便不遮。若是千年之后能再见你,死亡又何惧呢?”
“现在回想起来,我和你的相遇实在算不上美好。你累了,放弃了,再正常不过。”
“可是,我好希望,希望能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