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拿我的命抵。”

一字一顿，季如初知道，要是没有点保证，就算能做手术，都会被干扰。

“小初！”是阿姐端着沸水进来了。

吕氏气急：“你说的是真的？”

季如初点了点头，将手术刀放进沸水里消毒。

抬头就见阿姐皱眉紧盯着自己：“小初，你—”

“没事儿，相信我！”浑不在意地笑笑，她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必须有信心，而且，不去考虑后果。

“不行！我不准！”却是杨氏突然跳了起来，白着脸，冲到季如初面前，“我不准，你听大夫的，小初你进屋去。”

又满眼乞求地看向董志远：“董大夫，您快拦着她，她还是个孩子！”如果注定要失去丈夫，她不能再失去女儿。她知道，视子如命的吕氏绝对干得出来。

“阿娘，你信我—阿爹是还有救的，你信我—”

季如初看着挡在担架旁的杨氏，有些头疼。

“闭嘴！你懂什么！”

这还是季如初第一次见杨氏发火，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季明山，口里还在往外吐着血沫，呼吸越来越微弱。

“阿娘！你—”

“杨姨，您让小初来吧。”却是慕容突然开口了，顿了顿，“我曾经受过这样的伤，就是这样治好的。”皱眉，似乎在回想。

“真的？”

季老爹眼前一亮，站起来，盯着慕容，又询问一般盯着董志远。

叹口气，董志远还是点了头，却是多看了一眼慕容。

他点点头：“必须抓紧时间，不然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吕氏一时蒙了，“对了，那你来，你来救救我家山子。”

说着一把推开了杨氏，拉着慕容过去。

慕容苦笑：“我一个人不行，我跟小初讲过，小初领悟力很快。”

季老爹和吕氏听完，虽还有犹豫，但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二丫，你来！”

杨氏还在喊着季如初，慕容一句不能打扰，就成功让那几人拖着杨氏出去了。

房间里三个人，季如初、慕容、还有董志远。

慕容已经准备好打下手。董志远在一旁看着，季如初请他待会儿注意止血。

拿着刀，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季如初安慰自己，没事儿，总有第一次的。再说，淳于的变态爱好，自己看得也不少。

脑子里闪过那些画面，睁开眼，季如初眼里一片镇定。

开始了。

繁杂的过程，上麻药，手术，抽积血。

季如初脑门上一直冒汗，手却一直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黄昏日暮，季老爹和吕氏都忍不住在门外问。毕竟，看了一眼，两人就不敢进来看了。

终于，止血，缝合。

不用季如初吩咐，慕容就很配合地把人微微扶起来，裹上纱布。

大功告成。

麻药的效果很好，全程季明山似乎都没有多大的感觉。止血等药材更是见效奇快，比淳于在现代用西药都还好。

看着担架上，季明山的呼吸渐渐平稳，季如初终于松了口气。

也许是药材好，也许是阿爹有福，也或者，是季如初人品爆发，她自己都想不到，她还有做外科医生的潜质。

看了看自己的手，幸好当初为了提高十指的灵活性和精准度，专门练过雕刻。不然就算有了淳于的经验，手不行还是没用。

兀自发着呆，完全没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多么让人震惊。

“小女娃，你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