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山子兄弟呢？他女儿他也不管管？”

人群嚷嚷了几声，甚至朝着内院探头高呼：“山子兄弟！山子兄弟！”

可惜，季明山根本就还没回来。

“啊呀！我想起了，季兄弟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啥时候了这都！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恶意的揣测，像是开了水闸的水，一下子全都喷涌而出。

“说什么呢？出去，出去！”季老爹往外赶人，见没反应，气得拿起了扫帚，作势就要往隔得最近还一动不动的赵刘氏身上挥去：“给我出去，老季家不是啥人都来撒野的！”

连续吼了几句都没反应，季老爹脸上早就挂不住了，真当他老季家是吃素的？还把不把他当长辈，放眼里了！

但是，一扫帚还没挥下去，就被吕氏拦住了。

“你干啥？”

“慢着老头子，慢着！”吕氏一手抓着扫帚，脸上的表情奇异，似乎是怔怔的，显然已经是被人群说动了。

“山子还没回来，不会真的是…”

“真的是啥？我看你也是疯了，都跟着疯了！”季老爹用力去夺扫帚，瞪着吕氏，眼里全是不满，这婆娘，就只会坏事！

吕氏却抓得紧，一时间季老爹竟没能抽得出来，两人就那么僵持起了。

“你这老婆子，你是要…”

……

屋子里，季如初慢慢吞吞把药等凉了，扶起杨氏，小心翼翼喂下去。

杨氏的确是中暑，但也有平时思虑过度气血不足的原因在，这一昏睡过去，倒也是睡得很沉。

尤其是喂了温热的药水下去，她皱紧的眉头也渐渐平了下去，季如初给她擦擦嘴，和季如月一起，慢条斯理收拾好，才走了出来。

慕容没进里边，只在门口等着。

这时候外面的嚷嚷声早已经是不可开交了。甚至差不多都快走到内院门口了。

季如初眉心微蹙，眼中的不耐烦越来越盛，阿娘休息都没个安静。

“小初…”慕容先走了上来。

“走吧，出去，他们不是在叫我吗？”她开口，语气冷冷。

季如月在屋子里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这会儿出来了才听清了个大概，脸色变了，拉住季如初：“小初，你…”

语气小心翼翼的，季如月是真怕妹妹又不理她。

眼里也是满满的担心，没有丝毫的怀疑或对灾星的恐惧。

季如初看进去，心里一暖，脸色也柔了下来，微微一笑，温柔道：“没事。走吧。”

“把灾星交出来！躲在季家害你们也就罢了，祸害全村……疼疼疼！”

叫嚣的声音戛然而止，替代的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呼痛声。

刚靠近内院门口的人群，全都安静下来，看见那一阵风一样出来的人，迅速从人群里拎出一个人来，不由都有点目瞪口呆。

“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嗯？”

慕容的声音，带了点威严，众人的眼神全都汇聚了过去，尤其是最后那个“嗯”，听在本就是心虚的人耳朵里，更是双脚都打颤起来。

“是李二狗！”

“呀，刚刚那些话都是他说的？”

人群马上反应过来。

还不算蠢，慕容冷哼一声，眼光扫过众人，又落回到李二狗身上。

“说吧，谁让你传播谣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