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儿,她双眸紧闭,似是被梦魇缠绕,眉头微皱似似十分痛苦。
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人身材高大挺拔,身着警服,五官有些许秀气,但仍透着几分威严。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瘦骨嶙峋的少年,他看着床上的孩童,跨步走上前,趴在床头轻声低语着。
“崽崽不怕,哥哥在呢,哥哥会保护崽崽的……”
不知是不是少年的安慰起了作用,被唤做崽崽的小孩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少年轻轻揉着崽崽的脑袋,看着门口的警察道:“他现在锦江小区三号楼的地下车库。有人盯梢,有暗道,出口在一号楼。”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清晰无比,似是怕自己写的草了,别人看不懂,硬是一笔一划的写在纸上。
“如果他离开了,你们可以去这些地方找。”
他将纸递给警察,咬着唇,手指纠缠在一起,面颊微红的问道:“我可以在这里陪着崽崽吗?”
警察们记得少年刚来警局时的冷静与傲气,再看现在,一副怯懦少年的模样。
“我知道九江医院医院门口的小女孩是谁,同时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少年踏入警局的第一句话。
九江医院的事,颇受世界关注,可一连几天的侦查,除了知道将那小孩丢弃在医院门口的是个少年外,便没了线索。
少年见他们迟疑,拿出手机,将提前准备好的监控视频,放了出来。
视频中,一个小女孩蜷缩着身子,捂着嘴,不时发出闷哼,她没有哭喊,只是默默承受着毒打。
刑侦队长苏慕楠最先反应过来,他将少年带到办公室问道:“是你将她丢在医院门口的?”
由于面对的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他的声音放缓了许多,加上他那秀气的容颜,不会令人生畏。
“父亲将崽崽打至昏迷,呼吸微弱,觉得救不活便想将其埋了,是我刨出来,将她放到医院门口的。”
少年扬了扬手上的手机道:“带我见崽崽,我把视频交给你们。”
苏慕楠只静静看着他什么都没说。看着他
少年唇齿微抿,被苏慕楠这样看着的感觉很不好,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样,良久,他站起身,无比真挚的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们信我,但我想见崽崽,我还能告诉你们他在哪,只要你们让我去看看崽崽,我就告诉你们,我保证!”
苏慕楠看着他,笑了笑:“跟我来。”
良久的沉静后,苏慕楠开口了:“可以。”
“谢谢!”少年面露喜色,对着警察鞠躬,再之后,他便抱着床上的崽崽似出了神。
三年前,顾安辰九岁,本是独子的他忽然多了个妹妹,是母亲去农耕时捡来的,他本是不喜。
但母亲告诉他,妹妹的爸爸妈妈不要她,将她丢弃,如果他们也这样,那妹妹可能会饿死。
他对死亡已经有了一定概念,而且他知道饥饿是件很难受的事,所以虽是不愿,但还是接纳了这突如其来的妹妹。
他虽是接受了,可爷爷还有父亲却是不喜。
他们觉得女娃是个赔钱货,让母亲将其丢了,或者卖给一个好人家当童养媳,反正就是不许养在他们家。
母亲向来拧,将他们的话当作耳旁风,愣是将妹妹留了下来,且一边务工,一边农耕的养着妹妹。
顾安辰知母亲辛苦,便是主动带起了妹妹,而后对妹妹也愈发喜爱,将她当作个宝宠着。
自己有什么好东西,都要藏着送给妹妹,就这样母亲将妹妹养到了两岁。
妹妹一岁的时候,被人告知父亲赌博,在外头欠下了不少赌债,家里凑了不少钱终于将钱给补上了。
可赌徒终归是赌徒,他们拼命填,父亲拼命挖,这窟窿最终还是大了。
母亲终是无法原谅父亲,最终在妹妹两岁时提出离婚,父亲却说,可以带走我,但要将妹妹留下。
母亲急了,若是将妹妹留下,指不定如何对待,说不定还要将她卖了。
母亲本就将妹妹当做心头宝,怎会愿意,便与父亲争吵起来,他们吵的愈发凶,打了起来,最后父亲失手砸死了母亲。
爷爷替父亲顶罪入了监,而父亲则是带着我与妹妹进城务工。
说是务工不过是换个地方赌博罢了,只是没了后盾,他也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