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也不知道为何会对张鸾那样,想起今天的举动,连自己都感到奇怪。
从小时候起,自己就基本上是一个人上学、放学。家里的人似乎都有他们忙不完的事,就连和自己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的可怜。
他们所认为能让慕青快乐的事也只有不断地给他零花钱,虽然慕青的生活不缺物质,但却少了许多道不明的东西,时间久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其实他也想像其他同年人一样,去跑,去玩。只是身处于这样的家族,等待他的只有数不完的补习班,好像这就是他出生于世界的使命。
他丢失了最初时少年应有的活泼,隔离外世让他的性格寡淡了很多,他不理解外面那些和他同岁的孩子所做的事。
12岁那年,他偷跑出去,他所以为外面的世界美好,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脱节。
他不懂为何那些同岁人会在泥地里乱跑,那不应该是脏的吗?他也不懂为何有人会在一个洞前摸索许久,那些人说他们在抓蝈蝈。
孩童天真的笑随蝈蝈的叫声传出,他们摊开手,慕青疑惑地看着那黑色的虫子,他只感觉这样很脏、很无聊,老师说过外面的很多东西都带着病菌。
拥挤的小商店也摆满了自己不曾见过的物品,那些孩子围坐在一起,吃着一人手里的东西,即使手都是灰也不曾相互嫌弃。慕青看着他们吃得那么投入,也试着买了一包,可看着那简陋包装袋里的东西最后也没有去尝试。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周围的孩子看着他露出不解,他也同样不理解这些人。
他突然觉得其实外面的世界也就那样,没有想象中那么吸引人,他也不懂得那些人为何那么容易笑。
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道上,他觉得这些事都好幼稚,却不曾想格格不入的是他。
路边的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两个孩子蹲在墙角,大的孩子在安慰小的孩子,后者指着地上哭着。
慕青走过去,是一只脏兮兮的猫儿倒在那里,可能是被来往的车辗到了。
他看向两人"这是你们养的猫吗?",更小的孩子哭诉道"不是,可它被车撞了,流了好多血。"
"不是你的猫你哭什么,就算是你的,再买一只不就可以了。"慕青说道,小孩哭的更厉害了,猫儿也在那哭声中渐渐没了气息。
大孩子站起身来朝慕青骂了一句什么,慕青没听懂,随即拳头打向慕青,结结实实呼到脸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按在地上,拳头密密的袭来。
娇养的孩子怎么打的过乡下孩子,怎么会见过这样的场面。
哭声,车声,大骂声相互夹杂。慕青感觉天旋地转,脸上不断流淌着滚烫的液体。
直到制止声传来,大孩子拉着弟弟逃之夭夭,只剩慕青一人躺在地上。喝止他们的大婶小跑过来,把慕青扶起来。一边拿自己的袖口擦拭他脸上的血迹,一边说着自己听不懂的方言。
等到意识凝聚、清晰时,他正坐在凳子上,大婶帮他处理着伤口。大婶又开始说着听不懂的话,他眉头皱了皱,似乎是看出少年的迷茫,大婶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进来了一位比少年大了不少的姑娘,说着普通话,问他家在哪……
傍晚,黑夜已经隐隐压在大地上,慕青是被大婶用三轮车送回去的,他没坐过这么没安全感的车,每一次急停都不自觉握紧边缘。
还没到家,在半路他就被老管家接了回去,老管家一边向大婶道着谢,一边拿出钱要塞给她做谢礼。
大婶没收,她用那粗糙的方言说着:哪个人还不会遇到点困难,帮一帮也不会失去什么,好好滴娃儿脸上留疤不好。乡下人好像都那么纯朴,他们不知道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大部门都入了那些豪门世家,他们只信好人有好报。
父母早已在家等着,刚开门母亲就立刻跑来,看到慕青脸上未愈合的伤口,一边抽泣着一边问他还疼不疼,泪珠滴在慕青手上令他晃了神。父亲则在旁边打着电话,应该是想要找到打人的孩子。当然最后也没找到。
就连慕青都忘记了那打他的人是怎样的,只记得他也带有那大婶一样都乡下气息,还有当时看他那凶狠的眼神和带灰的脸庞。
慕青把事情告诉母亲,问她为什么不是流浪的猫死了那些人会哭,明明他们都不认识那猫,母亲没作回答,倒是父亲说那是因为乡下孩子粗鲁,他从不会认为是自己教出的孩子有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慕青马上就上了初中。那时的他已经长到了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