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如果手头上有大量法币,很有可能无法从中央那里兑换到大洋或黄金,一旦贬值,我们手里的就是废纸!”巩天民接着解释道。
赵子赟恍然大悟,外省会出现察元挤兑,同样,察省可能会出现法币和察元的挤兑,他面临的是双重压力!
“我们能顶得住么?”
巩天民想了想,先是点头,然后摇头,“从发行量来说,我们的银元和黄金储备是可以应付全部发行的察元和这几千万的法币,可这紧紧局限于察省,子赟别忘了,还有绥远也是一样,他们和我们拴在一起,逃不掉的!更严重的是,如果完全兑换,察省的货币将彻底完结,由此带来的影响是工商业都将遭受重创,也许十年都缓不过来。”
“没法子了?”赵子赟一呆,金融他是一窍不通。
俞鸿钧脸色凝重:“可以说是绝境,我们最大的问题是还不能反制,如果拒绝法币在察省流通,反而会引起更大的动荡,现在除了这些,我们还要应对法币的大量流入。”
这个赵子赟明白,外省现在和察省交易大宗货币可以选择察元和法币、大洋三种,如果察元出了问题,法币的流入是板上钉钉的,除非察哈尔不做生意。
对方一出手,就要让察省所有努力化为乌有,赵子赟心中那个恨啊。
“这些还是表面的,如果察省的岁入因此大量减少,那取消农业赋税……”俞鸿钧说到这说不下去了,他心里无法接受为了一己私利,彻底断送了蒙区刚刚出现的回归势头。
“不行!要想办法!逼急了我就独立!”赵子赟终于表达出他不惜一切破釜沉舟的想法。
在座之人鼻尖冒汗,此时宣布独立是什么结局可想而知,北方大混战!
“子赟,我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燕鹤鸣吞吞吐吐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说说看啊?”赵子赟急道。
和张瑞对望一眼,燕鹤鸣道:“我们没有足够的银元和黄金应付挤兑,因此,我和张瑞兄的意见是……,囤货!”
“囤货?”几人疑惑。
“对,囤货,以前我们也遇到晋钞的大幅度贬值,作为商人,应对这种情况的法子就是囤货,紧缺货物是不容易贬值的,一旦达到量,还可以操控市价,只是这么大的囤货……,我们没做过。”
俞鸿钧却是心头巨震,要说比黄金还不容易贬值的就是紧缺物资,不过这对市场的打击是巨大的,以察哈尔的实力,一旦动手,将是会引起全国范围的动荡,说不定还会摧毁了法币。
可不用这招,如何应对危局?俞鸿钧汗如雨下,显然,巩天民也是知道其中利害,定定看着他,身为财政厅副厅长,完全主管整个厅的他需要说出自己的意见,俞鸿钧面临最艰难的抉择。
“察省完了,北方将彻底崩溃,到时候别说日本人趁机做些什么,恐怕德王自治,都不可避免。”巩天民淡淡的说着,好像有些漠不关心般。
俞鸿钧知道他这话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赵子赟听,他见赵子赟依然等着他的意见,咬咬牙道:“那就囤货!用察省的全部法币,收购粮食、棉花!”
说出这句话,他没由来的觉得一松,从此,算是和察哈尔捆在一起了。
总方案出来,具体的操作却没有那么简单,察哈尔财政厅不可能拿着大笔的钱去卖物资,商会成为最重要的力量,尤其是燕鹤鸣、张瑞掌管的大公司,除此之外,他们还将联合信得过的人,嘱咐他们在和外省交易时,尽量委托对方采购物资来充抵货款,不要让法币大量流入,至于这里面产生的额外费用,由察哈尔来承担。
作为经济共同体,赵子赟不得不将此事通报傅作义,请他派可靠之人一起参与,至于老阎,他打算消化一段时间后再说,绥远在船上,傅作义虽然不懂这些,但他能从赵子赟的语气中听出事态很严重,关系生死存亡。
外界都在看这货币上的纷争如何解决,不少学经济的在替察哈尔想着法子,不过任何法子都绕不过一个死结,法币是国民政府法定货币,察哈尔根本没有抗衡的基础。这一次日本人摆明了袖手旁观,且不说他们内部对是否无力占领察省意见不一,放任南京摧毁察省经济,等待赵子赟求援,岂不美哉?
察省只有默默收回察元,北方各省看到赵子赟还算实诚,没有跳起来宣布察元取消,松了口气,宋霭龄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乐得又蹦又跳,她打算再动用大量法币从察哈尔购买物资,让法币彻底冲垮察元,孔祥熙知道这场货币战争他赢定了,唯独担心的是察哈尔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