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止水出现在鼬的面前时，鼬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虽说你的性格不喜杀戮，那种情况下我也能理解为何除去叛乱的族人……可为什么要杀了团藏？”鼬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他明白这才是止水不得不叛村的缘由。

“这是万千种可能中，唯一的方法。”止水苦涩一笑，没有再多说这件事。预见人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恐怕没亲身经历过的人也不会相信。

“这个人是我们组织的一员，他的头还给我吧。”他示意摆在旁边地上的飞段的头。

鼬闻声扭头看向飞段，看着飞段咧嘴尴尬的微笑，对着止水把头一脚踢了过去。

“谢谢……”止水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笑脸，伸手接住了飞段的头。

带土和鬼鲛站在旁边看戏，仿佛局外人。

面前的两个人像是分手了很久又再次相遇的前任，熟悉中带着难掩的陌生，周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气氛。

两人的交流还在继续。

“今后什么打算？跟随你的组织大肆杀戮、挑起战争么？”鼬问道。

止水看了一眼手中的飞段……

飞段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尴尬：“说着玩的，我们其实是追求和平……”

止水不等他说完，伸手把他抛向带土。

“哎呀，没人爱的前辈，让我来照顾你。”带土阴阳怪气的腔调响起，把飞段的头严严实实包在怀中。

止水没有理会后面的动静，向鼬解释道：“其实晓组织最终的目标是忍界和平，战争只是过程中可能会存在的手段。”

“你变了。”鼬回应。曾经的止水不会为了和平而杀戮。

也是，当他在村子下定决心，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变了。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止水说着，眼神变得深邃，好像一个旋涡。

鼬平静地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幻术之中。

置身于木叶村树林，看着止水的无数次纠结与挣扎，看着止水和神秘老头的相遇与相识，看着止水对着一面镜子发呆，看着他与三代火影还有自己父亲的对话……

止水经历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

最终，身旁又浮现出止水的身影。

“晓组织有我在，不用担心。村子需要你……那个人虽然引导我做出了正确的抉择，但是善恶未知。需要你去弄清楚。”止水理智分析着。

“他对你释放了幻术吗？”鼬回想起面对镜子时止水的呆滞。

“不，那绝对不是幻术。可能你还不清楚万花筒的能力，幻术方面我有绝对的自信。”止水果断回应。

说完，止水露出犹豫的神情，片刻后好像下了什么决定：“幻术，解！”

两人回归到现实的环境中。

唰！

一道大刀横劈而来，将止水拦腰斩成两截，血从断面喷涌而出，溅到鼬脸上。

“没用的。”鼬皱着眉说道，一动不动。

四周的画面破碎，露出现实中的场景。

鼬和止水相对而立，周围的一片狼藉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啊哈哈……我就试试看。”止水尴尬地挠头笑着说，“万花筒的力量超乎想象，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开眼。”

“我不需要。”鼬不在意地说。

我也不想，鼬心想。

他很明白地知道宇智波开眼的条件，也正因此深深地厌恶着这一族。

鼬清楚记得，小时候在战斗中同伴死了，自己回家向父亲倾诉时，父亲的第一反应不是安慰自己和表达遗憾，而是询问自己有没有开眼，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是对自己的夸奖和赞叹。

没有这双眼睛，我照样可以击败敌人。

鼬转身离开，鬼鲛跟随。没有和止水告别，篝火的光追不上他们的速度，身形隐入黑夜。

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自信和固执呀。

止水注视着鼬离开，身形很快消失在视线中。收拾好心情之后，转身，看向等待许久的带土。

“阿飞，走了。”

“前辈不多叙叙旧么？刚刚和好友聊了些什么呀，怎么还非要在幻术里沟通？”带土不着调的语气像在闲聊，却透露出一股寒意。

“聊一些不好让他人知道的回忆罢了。”止水听出了他的质疑，却懒得解释太多。

“见了旧人忘新人哦~~”带土小声嘀咕一句，声音大小是让止水刚刚好听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