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怒火,就听方多病反驳他后面那句话。
“肖大侠,你这话就有失坦荡了吧,什么叫庆幸呢?若是李相夷能活着回来,你又当如何啊?”
翎霜心中极为赞同,未察觉自己点头的幅度有些大了。
肖紫矜正被怼得说不上话来,瞄见翎霜点头,登时转移苗头向她发难。
“你这小孩,这般大事,在座都是江湖有名有姓的高手。你有幸参加,不说感恩,怎么还在这里对我们评头论足。”
这话一出,殿中都安静下来。
确认自己只是幅度极小地点了个头的翎霜……
‘我好像没开口吧?’她眨眨眼,向对面的方多病确认。
‘没有啊?今日我还没见你开口呢。’
确认肖紫矜在污蔑自己后,翎霜眼中开始酝酿风暴。
李莲花见她一言不发,悄悄后退一步。
‘翎霜想说什么就说,爹给你兜底。’
两人都未曾注意到暗处,笛飞声看到李莲花的动作后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肖紫矜话音落下,几息的寂静后,便有人站出来说话。
“不过是个小孩子,肖大侠何必计较。”
“对啊,小孩子知道什么呢,没准是菜肴美味才情不自禁点头罢了,肖大侠心虚什么。”
“……”
翎霜向那些维护自己的人投去感激的目光,见肖紫矜还是不愿让步,她轻启朱唇:
“肖前辈还真是年纪大了,何必为金器不如玉之珍贵而惶惶不可终日。
究竟人各有所爱,仙子喜玉之莹润,自然有寿翁爱金之华贵。
您既然拥有金杯,何不执镜自观其美,非要拿它与那遗落沧浪的珍宝相比呢?
心生不忿,还牵连于我,真是何苦来哉!”
一番话说罢,翎霜晃着脑袋坐下。
那肖紫衿深吸几口气,正要蓄力反驳,李莲花却举杯致歉。
“肖大侠,今日之事,实乃李某行事不妥。我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十余年,翎霜尚未及笄,稚童心性,徒增一场误会,还请肖大侠见谅。”
说罢,他举杯将酒液灌入喉中,将空杯翻过示意。
“你……”
“你什么你!翎霜一个小孩子,说你两句而已,你不会是被说中了,还想和她计较吧?”
听着石水这话,翎霜忽然感到莫名的熟悉。
不过她也没有细究,只是压制着心下暗爽。
早就看这个姓肖的不顺眼了,让他总是到处嚷嚷着李相死了。
好在又有几人出来打圆场,殿内重新活跃起来。
方多病看着恢复得意之态的肖紫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这一眼正巧被走到他身边防止某些人乱来的何晓凤看到,她苦心劝着:
“方小宝,我知道你稀罕李相夷,容不得别人说他。可人家办喜事呢,李姑娘方才不是已经出声了,你就安分点吧。”
“翎霜说得没错,想赢得佳人心就得靠自己本事!”
“我看你是满身邪气没地儿使!要不然你就去那外面比武台子上打去。别在这惹事!”
她只是随口一说,方多病却真放下了酒杯。
“这喜酒,不喝也罢!”
有人比斗,自然不少人都借了出来透气的机会观看。
翎霜跟在李莲花身边,只是眼神却不在比武台上。
角落里的笛飞声注意到翎霜发现了她,毫不避讳地招手示意她过去。
慌乱再次爬上翎霜的脸。趁着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她悄悄后退一步,往笛飞声那边走去。
“师父,您是嫌我过的太平静了了吗?刚才那么多人,一旦被看到,麻烦可就大了。”
难得见到翎霜这般焦急的样子,笛飞声心情颇好。
“原来你不怕危险,不怕死,却怕麻烦?”
翎霜离开身边时,李莲花正在指导台上的方多病。
他口唇轻动,台上的人也应声做出调整。喝彩声响起时,李莲花回神,却发现身边翎霜的位置早已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