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
翎霜站在城楼上俯视着自己待了许久的边城。
平南王已死,大月的赔偿已经拿到。今日传来的消息,燕牧已经在回边境的路上,大月那边,正是那位大月王子的登基典礼。
明日这个时候,她就在回京的路上了。骤然回想,还有些不舍呢。
“阿霜!城墙上风大,小心冻着。”
燕临不知何时上来,将一件斗篷披在了翎霜肩上。
翎霜目光仍停留在下方,装作没发现某人轻轻勾起自己的指尖。
……
“恭迎镇国长公主还朝!”
在城外,翎霜,燕临,张遮三人与谢危汇合,连同刀琴和剑书一起。
他们顺利进入了皇宫,除去收走了些武器外,竟然没有丝毫阻拦。
“看来,定国公是想将我们困在宫里,全部除掉。”
听着宫门关闭的声音,翎霜幽幽道。
“不错,可惜他这计划,怕是不成了。”
谢危接上了翎霜的话。
事实也确实这样,宫外,薛府已经被团团包围,绮罗领着属于镇国长公主的护卫将尤芳吟和姜雪宁接出。
翎霜这边一路四个人护着两个文官,一路推进。
半途一队本隶属于皇帝的暗卫前来,更是彻底扭转了局势。
薛远被控制住,翎霜当即给他口中塞了颗毒药。
御书房中,皇帝吐血倒地后被送到景玥殿。薛远的人刚走,他便被“薛姝”扶起。一旁的王新义立刻取出药丸喂给沈琅。
几息之后,沈琅咳嗽几声,醒了过来。
“翎霜这药好用是好用,就是苦了些。”
他神情之间满是大战将胜的轻松。
“去把薛姝带到太极殿吧。”
“是。”
“薛姝”应道,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薛家,败局已定。
……
处理薛家的早朝后,沈琅将翎霜叫到了御书房。
“大乾一下子去除两大心腹之患,也该有些喜气来冲一冲了。翎霜多番立下大功,朕便赐你一个如意夫君如何?”
这一天总算还是来了,翎霜在心里默念着:
“不要赐婚,不要谢危,不要——”
“就燕临吧,时间就定在两月后,朕圣旨都写好了。”
‘什么!所以你还问我做什么,难道我有拒绝的机会吗!’
翎霜面上笑嘻嘻接过圣旨,沈琅又拍拍她的肩膀。
“你和燕临好好相处,争取早日给朕添个外甥女。”
好好好,这一茬过不去了是吧!
……
再不愿,在这皇命难违的时代,翎霜还是在两月后穿上了那件火红的嫁衣。
亲眼看着翎霜红衣灼灼走向自己,燕临莫名起了些不真实感。
即使已经将那只小手握起,他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害怕。
酒有沈玠谢危等人挡着,他早早跑去了新房。
“阿霜,阿霜我来了。”
不见回应,心中恐惧更甚。燕临推开了房门。
翎霜躺在婚床上,已然失去了生息。
“阿霜,阿霜你别吓我!阿霜!对了,找大夫,快找大夫!”
被新娘子拜堂后便惨死吓住的侍女们听到这怒吼,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随着她们离开,消息也带到了前院。
正在喝酒的几人匆匆赶来,只看到哭得满眼通红的燕临,还有陷在大红色婚床里的翎霜。
大夫很快就来了,甚至得到消息的皇帝带来了宫中的大半太医。
但不管如何诊断,他们只得到一个答案:
“殿下乃是多年旧疾,骤然激发致死。”
不管那些人怎么不相信,寻了无数医者,得到的都是这个结果。
翎霜入殓时并未换下那身嫁衣,她一身红衣躺在棺内,棺外四人守在灵前。
“那是什么!”
燕临忽然出声,其他人抬头去看时,便发现了棺中飞出的金蝶,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上前一看,翎霜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