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因为和公主关系好,称呼上不太讲究没什么。
可若是耽搁了她上课,不说别人,那杜大人第一个饶不了自己。
不过以现在的处境,自己能有学习的机会已经是十分幸运,不过是些微末挫折而已,努努力就能克服了。
虽然杨盈对安国的事情回答得不算好,但看了六年女扮男装的翎霜,对男子的行为还算熟悉。
虽然称不上标准,但不过是习惯差别,多加练习便可。
反倒是翎霜,扮久了男子,虽然知道自己是女的,可女儿姿态几乎完全不知。
若非使团中尽是些大男人;她又一直没服用那解药,让身体维持虚弱的姿态,病弱起来,添了几分娇气,只怕早就被发现了破绽。
任如意在执行任务时,也曾有过为了万无一失,扮作男子的时候,多年下来,她已经在男女之间切换自如。
如今面对这两人,一个完全不会扮男子,一个又半点适应不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任如意简直要疯了。
偏偏这还是两个姑娘,她也不忍心用之前对某人的方法来让她们长记性,只能将气积压在心里。
终于,在杨盈又一次做出她希望翎霜做出的动作,而翎霜却完美做出了她希望在杨盈身上看到的姿态后,任如意低下了头。
她一只手撑在桌上,以手握拳抵着额头。
“公主去后院站马步练练体力,至于翎霜,你先回自己屋里去,顶着书走一个时辰。”
将两人安排好,任如意起身拉开门,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两人。
看到倚在门口的宁远舟,翎霜微垂着的眼眸一紧,手不自觉捏住了袖口。
“公主体力不足,有些男子的动作做起来没有力气。至于这个小宫女,该是这些年疏忽了,礼仪一塌糊涂。”
任如意三言两语盖过方才的情况,站在原地示意两人出门。
待她们离开后,她坐回饭桌前。
“你认得翎霜。”
任如意端起手边的酒杯,并不回答。
“若是你不说,那我只能当她和你有关系,定是有威胁的人,尽早除掉了。”
宁远舟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任如意将手中酒杯放下,动作安静无声。
“她对公主没有恶意。”
任如意想到这几日看到翎霜对杨盈的态度,忽然笑了起来。
她这勉强也算是教了三国血脉,也不知道日后这三人聚到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宁远舟不明白任如意在笑什么,不过能从她这得到翎霜对公主没有恶意的消息,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翎霜走出没多远就碰上了于十三,见她脸色有些沉重,这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花来。
“翎霜姑娘这是为何不快啊?”
目光掠过那束带着露珠的花,翎霜后退一步,恭敬道:
“于大人。”
她这般严谨,属实让在女性中受欢迎惯了的于十三不习惯。
不过出于尊重她意愿的想法,他还是将那束花收了回去。
“既然于大人无事,那奴便先告辞了。”
……
两个时辰后,翎霜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出房间,尽力保持着姿态走向杨盈的房间,却见到了刚从她房间出来的宁远舟。
“翎霜”
“见过宁大人。”
“正要和你说,今天阿盈状态不好,刚刚才睡下。今晚你记得守夜。”
“是”
宁远舟吩咐完便离开了,翎霜放轻脚步,踏进杨盈的房间。
本该睡着的杨盈在床上直挺挺坐着,待翎霜过来后便扑进了她怀里。
“翎霜姐,皇嫂他们是骗我的……”
许是觉得翎霜与自己有相同的经历,她从委屈的低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翎霜也猜到了这一点,但她不愿在杨盈为被骗而伤心的时候,继续用自己那虚假的悲惨来安慰她。只好避重就轻道:
“阿盈别哭,我们都是被放弃的公主。那就更要好好活着,让那些人知道他们这么轻视的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他们的噩梦。”
说着,翎霜眼神愈发坚定。虽然前来梧国做质子是她自己愿意的,但这并不能掩盖她那好父皇在她为母后守灵时将她绑了,送上前往梧国的车队的“伟大事迹。”
那可是他发妻的灵前啊!往香中掺入迷药,在灵柩前将她唯一的孩子带走时,就没有半分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