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是城中必定是热闹非凡，就连这偏远的小院也依稀听得到城中的欢笑声一般。微风拂过，这冬日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

“思清，公子对你的心，你真是一分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看看我，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心中有我，我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思清挤出一丝苦笑。

“在我遇到公子之前，好像世界只有冬天。再隐蔽的墙角，冬风都能吹来。身上的冻疮又痛又痒，脚趾被冻的都连成一块了。”

看着眼前贵公子一般的颜潇，思清不知他还有那样的童年。

“可是在那年，公子发现了我。他不小心跌倒在雪里，我搀了他一下，府里的下人以为我要抢他身上的金坠子，对我一顿好打。公子求夫人带我回去，夫人也是那样善良，并不嫌弃我，还让我坐在马车里。”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再没了冬天。都是春夏，都是温暖。你知道吗，公子小时候可调皮了，老是惹夫人生气。所以我们最爱做的事就是逗夫人开心。我和公子一起习武，一起陪着夫人，府里总是有我和公子的欢笑声。”

“欢笑！你说的是易霄寒吗？”

思清无法把颜潇口中那个可爱，美好的小孩子和易霄寒联系在一起，哪怕是孩童，思清也不敢相信。

“是啊！自从那件事之后，公子就变了。不过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那样的事。”

“什么事？”

“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如果问他，他一定会给你说。”

思清不知道会是什么事，让一个人性格转变如此之大。

“可是自从遇到了你，我在公子眼神中看到了之前的样子。或许这样说你根本不相信，只是你没见过他在遇到你之前的样子。只有在战场上杀的满眼通红的时候，才会不像个活死人”

“活死人？”

“对！活死人。在关外，有一种秘术，可以把人变成活死人。活死人不怕伤痛，也不会开心，悲伤。只有施术者给他的执念，驱赶着这副躯体往前。公子在那就是最出名的活死人，是地狱的使者。”

“这个形容确实很形象了。”

见思清开起了玩笑，颜潇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我喜欢你，因为有了你之后，公子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是他自己根本都不愿承认自己的变化。他不承认爱，更不承认对你的爱。”

“颜潇，你有没有想过，不承认或许是根本就没有！”

“思清，你知道吗。那天在山上找到你的时候，我从未见公子那么惊慌过。送你回来后，公子日日守在你床前，你后面所用的药都是经他看过再给你的，雨花苑的卧房的书桌上如今已被医书堆满了”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过，自从那件事以后。他最不相信的就是爱，所以他更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你。”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愿相信我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真心，会是这的。”

“或许有一天，你最信任的人，对你做了最那样的事之后，你也会失去爱人的能力。”

“如果你想知道，就随我来吧。”

思清看了眼颜潇，今夜注定未眠。

雨花苑还是那样冷清，所有的装饰都像蒙了一层黑漆，和院外张灯结彩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甚至在这黑夜中，会感觉走进了一个只有黑白灰的世界。

“去吧。哦~告诉公子，三皇子的事自有我和云飞扬会盯着。”

天空中有半轮弯月，冬日的月光并不明亮，但是也能让屋内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易霄寒没穿上衣，刚才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可是并未清洗。他见思清来，并未理睬，仍是一个人喝闷酒。

思清找出纱布，走到易霄寒面前，为他包扎。

“三皇子颜潇他们会看着。”

“如果我今天没来，你会不会跟他走？”

没想到易霄寒会问的这么突然。

“如果我跟他走，你会不会追杀我们？” 思清抬头看着易霄寒。

“我说过，那两个女子不是我杀的。”

“代替我入葬的人? 还有那晚的大火，这些人的命总与你有关吧？”

易霄寒未再说话，独自走到窗边。

“为什么你要这样，如果你喜欢我...我是说...如果你想留我在身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真是可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