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简单,譬如我和秦楚,话不用说太多,就可以把对方的心思尽数掌握。
我晃了晃酒杯,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离婚。”
这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爱情只能是单项选择题,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规则,他口口声声允诺爱我,可最后,跃然纸上的答案却是夏微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海不可移。
还真的是山海不可移。
我又还有什么理由再坚持呢?
从前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为了牧南行而活的,活的都忘了自己的样子,也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把了。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话锋一转,“秦楚你呢?”
“我啊……”秦楚顿了顿,突然看向了我,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其他,他的眼里浸润着一些悲意,“江舟,你说,我要是最后撑不下去了,同意和江姝结婚了,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他问我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我私心是不想他和江姝有任何联系的,看到江姝我就会不自觉地想到她占了位置,夺走了哥哥对我的爱!
可另一边,楚家逼的很紧,基本上没有回旋的余地,对抗楚
家是什么后果,我和他心里都了然,越是这样,就越显迷茫。
我缄默不语。
秦墨打趣道,“要不是江姝突然出现,说不准现在有婚约的就是我和你。”他枕着双手,不正经道:“要是是你,我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
……
好了,看起来是不用担心他会积出心理毛病了。
我不想再和他在这看不着边际的事情上多费口舌,见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些,我拿过酒瓶倒酒,顺便问起他的过去,“你是怎么创立的潘多拉?”
我知道潘多拉的时候,潘多拉就已经久负盛名了,那个时候的秦楚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就算是说破了天,我也不可能相信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可以管理这样的地方。
之前我想过会不会是楚家的生意转给了他,转头想想实在是太荒谬,潘多拉算不上多干净的地方,楚家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这个啊……”他闭着眼,像是在回想着过去的事情,趁我不备的时候,猛地从我手里把酒杯抽走,“诶,被我抓到了吧,小孩子不能多喝了!”
他欢喜地给自己倒满了酒,慢慢地把他的故事吐了出来,“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
候的秦楚只有十五岁,还是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事儿精,平日里最大的喜好就是放学了到处走走逛逛,一日打群架的时候一人撂倒了对方十个人,被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看在眼里,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
几年前,那个男人说要出国办事,就把潘多拉转让给了他。
……
……
真的假的?
这个故事简单、奇幻到让我很难相信。
隐隐觉得秦楚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那后来了,你怎么不打架了?”
“你说呢?”他扫了我一眼,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神情,他这个表情一出来,我就大概猜出来了。
楚家。
之后空气就陷入了一片寂静,秦楚一个人喝闷酒,我就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拿起酒杯一瓶一瓶地嘴里灌,他好像是不会醉一样,眼眸清澈地发亮,忽的,他转过头来,也不说话,光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有些扛不住了,捏了一把自己脸,“怎么了?”
他摇摇头,慢慢地有酒气从他的嘴里飘出来,果酒的味道不刺鼻,带着一缕缕的清甜,闻上去很舒服,“江舟,要是你一开始遇到的就不是牧南行而是我,那么你是不是就不用受到这
种伤害?”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和牧南行就像是命中注定纠缠在一起,怎么都甩不开对方。
和他完全不一样。
“秦少?好久不见!”说话间,有一个声音从旁边蹿了出来,男人穿的很骚包,头发梳地板正却穿着铆钉夹克,不伦不类,秦楚困倦地抬起眼皮在他身上掠过,有了些兴趣:“燕公子这不是不玩女人玩摇滚了?”
燕衡摆摆手,“最近看上了个女明星,你瞧怎么着,这女人就喜欢搞摇滚的,这不,为了博美人一笑,不就搞了这身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