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数着窗外的落叶,几天的功夫,叶子都要秃了,墙壁上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从清晨转到夜半。
终于在两天后早上十点钟,陆离推开
了门进来了,他像是看到了曙光,不顾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爬起来就问:“江舟怎么样了?”
陆离沉默了,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才开口。
“江舟的排异反应很严重,就在两个小时前……没熬下去……”
在这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上午。
他的女孩和这个世界做了最后的告别。
五月的柒城连着下了几天的小雨后终于迎来了放晴,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浸染雨后泥土独特的芬芳。
柒城西郊的独栋墓园里,正上演着一场童话盛宴,整个墓园被装点成粉红色,场面一切都是粉色的,粉色的气球,粉色的鲜花,粉色的地毯一直绵延到马路上,路边停靠着数不清的送行的豪车。
一席席黑衣的人影中,身着一身白色西装的牧南行显得格外瞩目,他手捧着一朵娇艳的雏菊朝着墓园的方向缓缓走过去。
短短几步路,却有半生那么长。
这身西装还是他和江舟结婚的时候穿的,这是他第二次穿这件西装。
第一次,用来迎接你。
第二次,用来送你。
在厚厚的宾客名单上,只有他一个人是一个代号。
江舟前夫。
这个代号,多么刺眼。
曾经有多么亲密,现在就有多么遗憾。
郑理他们一早就来了,郑伯母哭成了傻子,任谁都看得出来江思齐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却撑着没有流一滴眼泪。
江姝撑着黑伞
站在不远处,黑伞遮住了她的容颜,看不出她的神色。
齐婉宁和梁季晨是第二波到的,齐婉宁怎么都没有想到江舟,那个时常幽怨却总是坚强的姑娘,竟然会这么快就离开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落在了墓碑的照片上。
黑白照片上的她,笑得极甜。
江舟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