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现在的剑灵都有这项业务了,自己太多年没出妖塔，落伍了？

思来想去，霁月去问了善水剑。

善水：前辈，我们只是有灵智，还没到能化形这种程度。

善水：不过若是面对心悦臣服的主人，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吧。

霁月：那你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善水剑不敢再吱声，假装自己是一把废铜烂铁。

其实霁月剑从未有过主人，又或者是说在铸成剑的近千年内，他们被辗转到各个国家，期间被很多位高权重的人珍藏。

霁月剑是胜利者的象征，但从未有真正的拥有者。

他抗拒修士们的抚摸，厌烦旅途中的辗转，所以剑灵并不允许修士拔开他的剑鞘。

手无寸铁的老人可以，初入江湖的少年可以，反抗压迫的青楼女子可以，这些人都可以轻松拔出宝剑。

可他还是觉得落寞，尘世的纷争他已经经历了千年之久，人性的善恶美丑他也参透其中。

犹记得那是个烦躁的夏夜，一场雨冲开了平安城的大门，堤坝在汹涌的洪水面前成了幼童捏造的泥塑，它被卷入泥土之中却并未抵抗，一直到很多年的一个冬日，一位药修来这里采药将他带出来。

小药修说前不久有位飞升的炼器师留下了一个法器，是个好地方，虽关押了许多十恶不赦的魔族但也满是奇珍异宝，算是仙人的馈赠，很多人都主动前去，他也去一探究竟。

为了得到长久的安宁，霁月剑要求小药师带他前去，作为交换，在霁月找到真正的安身之所前，他会保护这位药修。

就这样他在玄冥妖塔暂时停下了漂泊的脚步，直到遇见了前来寻剑的迟暮。

心中那点叛逆的抵触压不住宿命的牵扯，好像这位修士与他的缘分已经有了几世的轮回。

所以一见面时，他便控制不住想被她带走。

理智的告诉他嗜血的修士不值得托付，但在被藤蔓接触的那一刻他便没了理智，好像跟一个人重新去流浪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想什么？怎么愣神了，还是这次化形时间太久了，累了就回去，别勉强。”迟暮在他面前摆摆手。

霁月缓过神来，毫无预兆的将下巴抵在迟暮的肩头。

“确实有些累了，但是接触到主人就会好很多，就一小会儿，主人不会介意吧。”他只是将头搭在迟暮的下巴上，一双却十分老实并未越举。

霁月的声音和人一样温润如玉，耍些小伎俩也不让人反感。

他还不知道他倚靠的是怎样一只大灰狼，在前两次轮回中将身为被攻略者的他吃干抹净，甚至这一次即使他并不是任务对象，她也并不打算放过他。

迟暮与他耳尖贴近，随后蹭了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势在必得。

迟暮也没说话，目光审视着被霁月剑钉在墙上的妖魔。

“猴脸蓝瞳，四肢短小，形如鬼魅，成群出现。”

霁月接着她的话继续说“满足生者心愿，代价是当它编织的故事进入尾声后，它们会将人的脑髓稀释干净。”

“那么说这一关的妖魔就是颤維。”霁月抵在迟暮的肩膀上。

“这东西一只两只的好摆平，一旦数量过大清理起来就十分困难了。我还在外面时，曾听说过有这么一群颤維，他们吞噬了南方的一个岛国，到最后小岛的附近堆满了人类的尸体，每个都是无头尸。不知主人可想到办法了。”

霁月抬起头，打量着迟暮的神态变化。

迟暮一只手轻轻晃动着茶杯，茶梗随着她的动作在杯中打转。

“既然是群体，那其中就有强有弱，有地位差距自然有领袖，一个个杀太麻烦，找到首领除掉他。”话落，茶杯被掷于桌上，发出声响。

迟暮回过头去看向被钉在墙上的颤維“这不就有一现成的吗，及看它张不张嘴了。休息好了就给他松松筋骨。”

霁月莞尔一笑，在颤維妖魔惊异的目光中从桌子上的花瓶中抽出一支寒梅，两指夹住花枝，并未动用灵力，下一瞬寒梅悄然射出，不偏不倚地插在妖魔的左眼。

妖魔的嚎叫声在房间内回荡，但迟暮施了咒术外面的妖魔根本听不见房内的嚎叫声。

“你们的首领在哪？”空气也变得躁动，被打回原型的颤維不会说人话，只发出呜滋的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颤維还是不理会，花枝再次射出，这次插进了妖魔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