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确,必须按照最高标准进行补偿。”
常海江微微一顿,目光炯炯地扫视一圈众人,接着道:“咱们的目的是让村民们心甘情愿地配合搬迁,为工业园区建设让路。只有给出最高标准的补偿,才能体现我们对村民的诚意,让他们感受到我们是真心实意地为他们考虑。
要是按照最低标准,村民心里肯定不痛快,到时候搬迁工作受阻,园区建设进度一拖再拖,损失的可就不只是这点补偿差价了,那是整个项目的前途,是我们镇经济发展的大好机遇啊!”
常海江的话掷地有声,会议室里再次陷入热烈讨论,大家的目光在华长利和常海江之间来回游走,气氛愈发紧张。
郝新怡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她心里门儿清,论语言才能和头脑反应,在场这些人都不是华长利的对手。此刻,恰恰是考验华长利应变能力以及战胜对手心态的关键时刻,她倒要看看华长利会如何应对。
华长利察觉到那道充满深意的目光再次凝视自己,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郑镇长,常镇长,乍一听,你们说站在村民利益角度,让他们多获补偿,村民就能积极配合,这话确实有道理。但咱们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每亩地赔偿五万块钱,这难道还不算很高的标准吗?
回顾过去几年的动迁情况,哪一次达到过如此高的补偿数额?就连每平方米补偿三百块钱的房屋补助,以往也是从未有过的。这不仅是前所未有的高标准补偿,更是关乎我们镇领导坚守何种原则的问题。”
他稍作停顿,目光依次扫过众人,加重了语气:“从表面看,站在村民立场无可厚非,但我们更得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业园区的建设上。我们动迁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发展镇里的经济,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吗?要是因为补偿过高,导致我们镇的补偿标准虚高不下,后续再有项目需要动迁,该如何是好?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艰难了。
大家都是镇领导,眼光得放长远,不能只看眼前,更不能只干了今天就不管明天。况且,标准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的决策,难道仅仅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利吗?”
常海江听到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无比敏感地跳了起来,大声质问道:“华镇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满足一些人的私利呀?你可别含沙射影,有话就直说!”
常海江满脸涨得通红,眼睛死死地盯着华长利,会议室里的火药味瞬间又浓烈了几分,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着看这场交锋将如何继续。
华长利瞧着会场气氛紧绷得如拉满的弓弦,陷入僵局,便一不做二不休,决定抛出那颗埋藏在心里已久的“定时炸弹”。他神色冷峻,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各位领导,我本不愿破坏某些人的‘好事’,但凡事都得有个度,大家也该适可而止了。要是真追究起来,河东村那些本应属于公家的土地,如今都落在了什么人手里?最近这几天,河东村又进行了哪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我想不用我点明,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按照动迁标准,所有交易应在5月20号截止,自那之后的交易都不应算数。不过,我在这给大家网开一面,从今天起,所有交易一概作废,之前的交易,我们暂且还算它长利。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华长利的这番话,恰似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直直地炸在了郑国强、常海江、张军、刘源以及其他几位常委委员身上。他们万万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华长利竟已将这些隐秘之事摸得一清二楚。在座的几人,有的正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动迁,才匆忙购置了那些所谓的无主财产,满心想着借此大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