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不过,你可得把遗书仔仔细细写好,把这里面的情况一五一十写清楚,这事儿得撇清跟我的关系,你也理解,是吧?”
张铁江听了,挺直了腰杆,说道:“那还用说!我好歹也当过村长,这点法律常识还是有的。写遗书这种事儿,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说着说着,他的眼睛渐渐湿润了,眼眶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大江老弟,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你见我什么时候这么难过过?要是能平平静静过日子,我啥都不怕,可我那儿子啊,真是把我逼到绝路了。虽然他没明说,但每次打电话,那语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活着啊,都感觉没了劲头。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盼着他能过得好,就算咱们死了,那又算啥呢?咱们这条命,在这时候,真就不值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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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江在一旁连连点头,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你儿子可是有大出息的人,在京城有那么好的工作,还娶了媳妇,现在连孙子都快有了,这是多大的福气啊!咱们做父母的,能给儿孙创造点财富,帮他们把日子过得顺顺当当,还有啥可说的呢?这都是为了子孙后代的幸福,辛苦点、冒险点,那也是值得的!”
张铁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行!既然你这么说,我信你这一回。为了儿子,我就拼了这把老骨头!这遗书我今晚就写,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就不信了,为了儿子的未来,我走这一遭,还能落个啥都没有的下场。”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仿佛已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
胡大江看着张铁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好!有你这份决心,这事儿就成了一半。接下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保准能给你儿子弄一大笔钱。” 张铁江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双手重重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喊道:“给我拿纸和笔,我现在就写!我心里琢磨过了,我要是一个人死了,留下老伴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她也没法好好过。与其如此,要死我们两个人就一起死,说不定还能多讹他们点钱,给儿子多留点。”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疯狂与执念,似乎此刻在他眼中,除了为儿子弄到钱,世间再无其他重要之事。
胡大江看到张铁江这副铁了心要做下去的模样,心里头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可一想到自己跟常海江定下的那个约定,以及约定背后巨大的利益诱惑,他还是狠狠咬了咬牙,把那点良心上的不安强压了下去。
他扯出一个看似关切实则虚伪的笑容,说道:“慧娟呐,赶紧给张大哥拿纸和笔来。哎呀呀,你瞧这事闹的,怎么感觉我倒成了罪魁祸首似的。”
这时,李慧娟扭着腰肢,笑盈盈地拿着纸和笔走了过来。她轻轻靠在张铁江的身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张铁江的后背,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张大哥,这人活一世,说穿了也就是这么回事。你想想,要是能从镇里讹个几百万,那多划算呐!咱们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活着,又能创造出啥大价值呢?根本不能,绝对不能!可要是通过这件事,能让镇里乖乖掏出个一两百万来,我看那就太值了!要是我到了你这个年纪,碰上这么个机会,我也一咬牙,一抹脖,死了算了,看他们到时候能怎么办!”
李慧娟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闪烁,像是在描绘着一幅美好的“钱景”,那模样仿佛这件缺德事是天经地义、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张铁江虽说没读过多少书,可眼前这事儿,他心里门儿清,知道一旦下笔,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拿起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两个大字:遗书。
刚写完这两个字,那压抑许久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这老头猛地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里满是绝望、不甘与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留恋,瘦弱的肩膀随着哭声剧烈地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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