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又叫了几声,确认他没反应后才抓过他的手臂,轻手轻脚地将袖子推高一些,一边说:“很快的,不会疼,马上就好。”
陆丹青心中狐疑,正纳闷秦屿到底要干什么,手腕上忽然一疼——他很快意识到这是针头刺进皮肤的感觉,登时一惊,立马挣脱开迅速后退,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他看不见。
陆丹青捂着手腕,他不知道秦屿是不是注射了什么东西进去,心里不由有些懊恼,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厉声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秦屿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他没时间去思考陆丹青为什么会清醒着,只急声解释道:“不、你听我说,丹青,我没有——我不是想做什么,我——”
“你退后。”
陆丹青冷声命令道,伸手在桌上摸索着拿过一把银刀捏在手里,这是他刚才拿来切蛋糕用的。
他神色冷漠,却不像是有多意外,不再咬着牙关后嘴部放松,随着说话的动作,因为咬着舌尖而沁出的些微血色也氤氲上了嘴唇,秦屿心里一凉:“丹青——”
陆丹青重复:“退后。”
秦屿不敢多说,一路后退,径自退到了门边,仍然试图解释:“丹青,你不明白,我——”
“我不明白?”陆丹青讥诮地一勾唇角,“秦屿,我明白得很,从一开始你这个害怕猫狗的宠物店老板在花店隔壁落脚时我就都明白了。”
秦屿一怔。
然而他这时却忘了解释,只看着背靠着墙仿佛如临大敌的陆丹青,声音轻飘飘地、还带着些不切实际的希冀地问道:“那,后来……我们……那些,也都是,假的?”
那些……什么呢?
秦屿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那些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回忆,无比难得的可以离陆丹青更近的机会,不过也只是对方的精心设计罢了。在他为陆丹青能够理解他,默许他的靠近而欣喜的时候,陆丹青怕是半刻不曾放松,他像只捕猎的蜘蛛,用蛛丝编织出一个细密的网,牢牢地将他缚住。
但是,若真论起来,这事儿又真的能全怪陆丹青么?
秦屿心里自己清楚,如果他没有喜欢上陆丹青,那么现在两人的处境绝对是相反的。他一开始就是别有目的的接近,即便后来放弃了也无法抹消他最初的功利性目的,这无从辩驳。
思及此,他不由沉默下来。
陆丹青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有别的人来,难道秦屿是独自行动?不应该,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