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信]一页真:云老师不是人渣!
[私信]一页真:不知道他怎么了QAQ忽然就联系不上了QAQ
[私信]一页真:怎么办啊,我好担心云老师QAQ
[私信]吴越:联络不上?
[私信]一页真:我去他学校找他他会不会生气啊?
[私信]一页真:都快48小时了,马上要赶上失踪标准了。
[私信]一页真:啊呸!云老师肯定没事,只是耽搁了。
[私信]吴越:真哥,你先别着急。
[私信]一页真:不行不行,就算云老师没事我也……
[私信]一页真:我去他学校了!
[私信]吴越:是打不通电话吗?
[私信]吴越:有别的联系方式没?手机是不接还是关机还是停机了?
[私信]吴越:真哥?
[私信]吴越:Hello?
[私信]吴越:……
云老师消失了。
他的睡衣、牙刷、审美尴尬的T恤短裤和牛奶草莓沐浴露,他的一切一切都还堆在项真家就像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悄无声息互相渗透,假以时日仿佛能成就永远。
可项真忽然找不到他的云老师了。
私信不回,电话停机,观星博客的最近登陆停在两天之前,项真遍寻不得,越等越急,燥得口舌生疮。
一般而言,哪怕是男女朋友,两日不见也着实算不得什么。手机丢了、工作忙了,合情合理的解释能找出来一箩筐,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世界毕竟不是围着某一个人转的。
可项真就是不能接受。他害怕。他不安得像恨不得塞满颊囊的巨型仓鼠,时时盯着他的饲主热切守望,其实心中战战兢兢地恐惧着冬季来临。被冷落就是被抛弃,这个等式在项真那里一直是成立的。
更何况云老师宠他呢。云老师那么冷淡的人,忙起来一周都难得见上一面,却每天晚上都会与项真联络。一通电话、一小段语音、甚至一句“朕已阅”式的“哦”——而那就已经是足够。
项真的前男友们总以为项真需要索取很多才能安抚不安,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消磨了耐性与得来不易的好感。项真自己也无法反驳。他的世界处处是自己挖坑自己埋的地雷,会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空虚就原地爆炸。
可云老师不一样。瘦瘦小小的,却是冷淡又稳重的性格,像一口无波古井,项真那里翻起天大的波澜都能被轻易安抚。云老师仿佛比他自己更明白他想要什么。
这样的云老师,竟然不见了。
项真惴惴不安地熬了两天,实在待不住,找顾瑜请了假,顶着烈日焦虑地等在实验中心楼下,见人就问认不认识程振云。
实验中心那么多人,云老师又那么宅,哪儿能那么轻易能打听到呢?项真问了小半天才辗转联系到了张乾。
张乾要毕业了。他西装革履地在行政办公室之间奔波,焦头烂额地办毕业手续。听项真说是要打听程振云的消息,他倒是挺热心的,还帮忙查了程振云的值班表:“程小云这会儿出差了,不在北京。手机打不通吗?那我也联络不上他。不然我把他邮箱给你?”
项真道了谢,记下那一长串邮箱地址,回到车上趴在方向盘上给云老师写邮件。他很少写邮件,大学毕业后基本没有用过邮箱,措辞便觉得困难,不好像私信那样亲昵,又不愿意客气生疏。
他先是写:云老师,你是不是出差啦?怎么都不联系我的?
写完读了一遍,赌气的意味太重,怕云老师以为他在生气,又删掉,重写:云老师,我想你了QAQ你是不是出差啦?给我回个信好不好?
这次仿佛好些了,项真斟酌片刻,又觉得口吻轻佻,并不像一封邮件。他删掉了那些他常用而又未必有意义的部分,只留下平铺直述的句子。
项真盯着邮件发送中的画面看了一会儿,眼睛有点儿泛酸。冷气开得很低,车窗全都镀了防晒膜,是为着云老师怕热又怕晒的缘故。可如今云老师不在这儿,车内气氛便显得孤寂阴森。
他随手把手机抛到副驾驶座,不敢多看一眼。回程遇上晚高峰,项真堵在三环的洪流里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手机却始终安安静静,不曾亮起。
晚饭时吴越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喝一轮聊聊天,项真拒绝了。他回到家,把自己塞进被子里,难得地没有流泪,只是心中忧郁,讲不出又放不下。
云老师出差去了。他的视线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