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上场后跟着没事人一样,直到她的左手开始发颤,摁琴弦的手指钻心的疼。
余光中似乎能看到台下评委的表情,有的已经蹙起眉头。
她强行忽略指尖传来的痛楚,倏忽想到萨尔斯说过,要与乐器融为一体,把它当作是自己的一部分,那她想让它如何,它便能如何。
于是,她让自己忘乎周遭的环境,形色各异的人。
黑魆魆的环境中,只有她和她的琴所处光亮。
演奏结束后,额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她缓缓抬眸朝台下看去,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朝她投来震惊的目光。
盛念眼底划过一抹诧色,难道她已经演奏到让这么多人都听不下去的程度了么,但除了最开始颤了下,她自认为发挥得还算将就,不至于这么难以入耳吧。
视线扫过台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周序砚神情凝重,看她时眼神有些凶狠。
她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他,猜测他大概对自己失望了吧。
直到一位评委指了指她的琴,她转头侧目看去,才发现,琴弦沾着血,滴了下去,血顺着琴身往下流。
这时,盛念反应过来,手还受着伤,也就是这一刻,她才重新感受到十指传来刺骨的疼。
原本内心仅剩的那点担忧,突然消失殆尽。
这次她尽全力完成了这次比赛,好或坏她都接受,大不了下次再来。
她依然像个公主般落落大方地弓腰谢礼,然后退场。
刚一下台,就被周序砚一把抓住手腕,盯着她破掉的指腹,胸膛深深地一起一伏。
她被他吓了跳,感觉他胸腔的气正在郁结,装可怜,“周序砚,好疼呀。”
周序砚抬眸看了她一眼,嘴唇翕动,顿了下,忍住怒气,才说:“医生在外面,去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