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夏曼歌还是没有着急去找王伯。
她知道王伯年纪大了,如今操劳了半日,是该休息一会儿的。
故此,她也安心在院里睡了会午觉。
不曾想,她还未去找王伯,便见王伯过来听雨院这边了。
夏曼歌忙让秋月把人迎进院子里来。
王伯一见夏曼歌,便禀报嫁妆的事,“大小姐,早上老爷安排老奴,让把夫人生前的嫁妆给您清理出来,不知您现在可方便?”
夏曼歌让人给王伯看了茶,才温柔说道:“王伯辛苦了,我本想着等你午睡醒了再过去呢,没曾想这会儿你便过来了,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夏曼歌没有仗着自己是大小姐还作威作福,对待下人也是和善得很。
这点王伯很是清楚,所以大小姐的事情,他也愿意上心操持。
这不没等大小姐传唤,便自己过来了。
这会子听小姐说话贴心,更是感动不已,“老奴身子还算硬朗,稍歇了会儿,便想着把大小姐的事情先给处理好。”
夏曼歌让春桃拿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王伯莫要嫌少,你在府里多年,对父亲忠心耿耿,这点碎银子,得空了便去喝盏茶。”
王伯本欲推辞,见夏曼歌说得如此坦荡,似对他工作的认可,他便也好生收了起来。
夏曼歌跟着王伯来到了府上库房,王伯首先搬了一个小箱子出来,这箱子里,全是房产地契,还有铺子,庄子的地契。
随手翻了一下,单是这些地契便已经不少,可具体数目她还不知晓,便问王伯,“不知王伯可有母亲的嫁妆单子,这些东西看着挺多,曼歌也分不清具体都是哪些,若有单子,倒是省下不少事。”
王伯一听,才恍然道,“倒是老奴一时心急,竟将这事给忘了。”
他回身去了老爷书房,便将沈姝妍的嫁妆单子拿了过来。
“大小姐,可让人对照单子,一一点数查验。”
夏曼歌对他感激一笑,便将单子交给春桃,青果和秋月负责点数一应物什。
王伯命人备了茶水过来,夏曼歌便在库房里看几个丫头忙活。
几人正忙着,便听夏菲儿过来了,只是人未到,声先道:“大胆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府上库房里捣乱!”
夏菲儿气势汹汹,好似她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嚣张得很。
夏曼歌也不作声,王伯忙上前劝道:“二小姐误会了,大小姐是来清点沈夫人嫁妆的。”
夏菲儿当然知道,她便是听说了此事,才赶紧赶过来阻止的。
“姐姐还未出嫁,怎得就这样着急要嫁妆了?”
夏菲儿冷哼一声,故意拣难听的话说。
夏曼歌也不惯着她,“妹妹何出此言?这些本是我母亲的东西,这点年我不在府上就算了,现如今我回来了,这些东西本就应该拿回来,妹妹却如此说话,姐姐不知这是何意?”
“莫不是妹妹不愿我拿回我娘的东西?”
夏曼歌的这番话,潜在意思便是,莫不是你看上我娘的东西了?
夏菲儿自是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虽然她真是如此想的,可怎么她也不能承认啊。
从小她母亲便说,沈姝妍的好东西多着呢,母亲都给你留着。
所以,她一直觉得这国公府里的好东西日后都是她的。
如今夏曼歌要拿走,她怎能同意。
这不是抢她的东西吗?
“母亲不过几日没管家,你便生出如此心思,怕不是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
夏菲儿智商上线,此时竟来一个倒打一耙。
夏曼歌也不跟她争辩,冷声道:“妹妹若有不服,只管去找父亲说道去,只不过,今日这东西我搬定了。”
王伯见两位小姐争论,他这个做下人的,自是不好插嘴,若是他在此时说话,定是会被二小姐骂的。
虽说这掌家之权在他手上,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下人,自是没有权利管主子的事。
夏菲儿见他不作声,也知他定是偏向夏曼歌的。
王伯是父亲的人,一向只听父亲的话,母亲掌家多年,也未曾把他拉拢过来。
此时,更是指望不上他。
她纠结了一阵,便要上前去撕扯夏曼歌。
青果见她欲上前动手,立刻挡在夏曼歌身前,“二小姐请自重,若是动了大小姐一根头发,就别怪青果的拳头不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