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没有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高大的汉子痛哭流涕的看着面前冷漠的宽老,神色诚恳。
“那王营联络思不度之后,你说有消息跟随一队收货的商队走了,那些人你不认识?”
他将手举过头顶,“我以我们汗戈神明起誓,绝不骗你,我真不认识他。”
宽老点点头,朝门外喊了一声,“把药端进来。”
立马有人端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递到他早已伸出的双手上。
药碗一接到,他迫不及待仰头就喝,仿佛再慢一点就要死翘翘了一般。
碗底干干净净。
那人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心中无比的庆幸今天不会死了。
说实话,此次他跟着思前锋出来本以为能轻松杀死天启的将军,拿到功劳回去,能享受富贵荣华之外还能受到他人崇拜,只是没想到他们偷袭都没偷袭成功,实在是太丢人。
另几人被关押的地方离这不远,他们门外有士兵在熬药,药香顺着门缝飘进几个房间里。
屋外,见有一士兵拿着陶碗过来,另一个士兵扬声问道:“那人喝药了?”
“喝了,将军说他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王营死无葬身之地,那厮通敌叛国实在太过该死。”他又看了看熬药的炉子,稍稍压低了声音,幸灾乐祸的猜测,“这药也就只有一份了,不知道里面这几个谁能活命。”
“管他呢,将军机会都已经给了。”
两人故意在这里说给里面的人听,前一刻还在咒骂不停的几人此时已经歇了声息,在安静的听着两人说话。
“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给了解药也罢,居然还说要放了那人!”一人气冲冲道:“凭什么他们追杀了将军将军还要放过他们!”
另一人听了只是摇头叹气,不说话了,只把手中的扇子摇的更猛烈些。
房间里的几人此时感觉脑袋越发的疼痛,身上也在发热出汗,心跳特别快,简直下一秒就能从胸腔里蹦出来。
不想死,不想死!
此时他们脑海里都是如此叫嚣着,终于忍耐不住,思不度所在的那间传出了声音,“叫你们将军出来,我要见他!”
他一出声,其他三个人哪里还有什么理由硬撑,纷纷开口,“先救我先救我!我能告诉你们很多事情,我还能给你们物证!”
两个士兵齐齐看向他们,脸上的笑意生生憋住了。
其中一个压了压快要翘起的嘴角,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子朝他们喊道,“将军很忙,之前那人已经说了很多了,现在不能保证你们说的话就一定有用。”
“你们不是要物证吗?我身上有京中来信,还有你们王营将军给我的信,够不够?”思不度恼怒出声。
一人不慌不忙回他,“我去禀报将军,你等着。”然后走了。
其他几个人此时都开始怒骂思不度,虽然他们都是一样的货色,但架不住怒气需要发泄。
皇宫,御书房。
“今日又截获端王发往边境的一封密信,请陛下过目。”他将一张卷成筒的纸放在交叠的掌心中,托举过头顶。
太监总管王福源从龙案旁边绕出来,接过卷纸,转身呈给皇帝,“陛下。”
“你先下去吧。”皇帝接过捏在手里,声音冰冷,眸子里也盛满寒冰。
那人下去,皇帝转头问王福源,“小福子现在在哪?”
王福源低垂着头,声音发虚,“陛下放心,有人跟着他跑不掉,现在应该在蒸云楼。”
皇帝手啪的一下重重的拍在龙案上。
好大的狗胆,居然还敢联系外敌。
“皇上息怒!”王福源惶恐的跪在地上,“奴婢有眼无珠,之前还向陛下举荐了他去监军,奴婢有罪,奴婢该死!”
“起来吧。”皇帝情绪恢复平静,冷静开口:“今日将他拿下后,凌迟处死。”
“是。”王福源偷偷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皇帝看了密信之后,让能模仿字迹的内侍又模仿着写了一封,送出去了,这是他今日送出去的第二封,第一封是送去宁城外赵子方手里的。
他看着飞向天空的灰鸽,心里却止不住快意的想,端王筹划已久,付出良多,知道最后却竹篮打水时,他将会作何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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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围坐在屋外亭子里的小石凳上,许无涯让她休息,她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实在是呆不住了,吃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