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领兵北伐的他,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听魏忠贤说完,也只是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书,故作慵懒道。
“便由你定夺吧。”
熟悉的话,熟悉的人,此时的魏忠贤心里都要高兴得飞起来了。
那天启帝不就是这样,大权才尽在他之手吗?
此时的他越看新皇越顺眼,更是打定主意不能让新皇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好不容易又上一位可以把控的皇帝,可别像天启帝一样,英年早逝了!
“老奴领命。”
魏忠贤摆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步履蹒跚的腿出了大殿。
刚一离开诸葛亮视线,他便挺直腰杆,脸上浮出得意之色,大步的赶往前朝而去。
他要去像以往一样号令群臣,让众臣折服了。
可惜的是,这次同以往大不相同了。
因为无论魏忠贤怎么说,群臣都只愿意相信是他魏忠贤囚禁了新皇,而不是新皇故意不见群臣。
一个皇帝,就是再信任一个人,怎么可能连册封皇后这样的大事,都不过问呢?
双方调和不下,干脆在前朝僵持了下来。
魏忠贤倒是无所谓,左右大权在握,后方又高枕无忧,他有闲心同群臣们耗下去。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情转直下,并且异常迅速。
...
且说在新皇消失一个月后,也就是九月二十四日这一天,群臣集体爆发了。
这一日,早朝时分,由英国公张维贤带头,六部官员,左右御史,上下宗室,甚至于新皇的老丈人周奎被召集了过来,围堵在宫门前叫唤。
他们都相信一件事情,新皇被阉人软禁,性命是危在旦夕,必须尽快救援。
于是都同疯了一般,集体直闯宫闱。
这魏忠贤就是再狂,面对如此群愤,也不敢阻拦,只能捏着鼻子让人带路,去面见新皇。
“各位大人消消火,我魏忠贤真没那个胆子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呐,要明鉴呐!”
魏忠贤那发福的脸上早已是愁容满面,他是怎么解释,这帮人是怎么都不听。
特别是那张维贤,他本就是朝堂上无可撼动的大明国公,又掌握京城守卫,威望极高。
自己风光正盛的时候,都不敢轻易招惹,就别说现在了。
由他带头闯宫,莫说那群小太监了,就是王宫守卫都颤三抖。
“魏忠贤,你这个狗奴才,你有胆子就把皇室宗亲,内阁首辅,六部言官,五寺,国子监,包括本公在内全都杀了,不然今日你休想阻止我们面见皇上!”
张维贤身居高位多年,官威自盛,又是将门之后,这一嗓子下去,谁敢阻拦。
于是一群人就在小太监们几乎要哭出来的神情之中,来到了新皇所在的宫殿外。
此时这里已经跪倒了一大片太监和宫女,全都因为群臣暴走而瑟瑟发抖。
毕竟今日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情呢!
魏忠贤眼看此景,他已是无计可施了。
唯有让大家见到皇上,再让皇上为自己辩驳几句,才能把他的冤屈给解释清楚了。
左右他压根也没有软禁皇帝,甚至恭敬有佳,只要新皇出面一解释,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快去把皇上请出来,就是拉也要把新皇拉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咯!”
魏忠贤哆嗦道。
“明白,九千岁请放心,我们一定把皇上请出来。”
小太监们也吓得六神无主了,回应了一句后,便推开殿门,鱼贯而入,一个个愁眉苦脸,都在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话劝新皇挪窝。
可今天有点邪门。
往日只会在案牍前读书,哪也不去的新皇,今日忽然就来到了殿门口。
不等小太监们开口说话,便已经起身向殿外走去。
按理来说,新皇如此配合,这是小太监们的幸运,也是魏忠贤的幸运。
但邪门就是邪门,那诸葛亮一出现便有几分衣衫不整的味道,连发梢都有些凌乱。
除此之外,眼眶泛红,一幅虚弱的模样。
当群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血压蹭得一下就上来了。
张维贤指着魏忠贤的鼻子就臭骂道。
“大胆魏忠贤,你还敢说你没有软禁新皇,你看看新皇的模样,都被你折磨得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