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离开京都已有月余,连日来大军日夜兼程地赶路,一路上越走越冷,部队里的士兵渐渐都穿起了冬衣。在还有几日路程的时候,天空竟飘起了雪。沈开通命令大家原地休息一晚,后面便不再休息,天气严峻,凉城的百姓被困已有月余,现在日子只会更加艰苦,需尽快抵达。
随着部队驻扎原地,沈意跨马下来,让泊松把马牵去喂食饮水,连日的赶路大家都疲惫不堪。沈意因为洁癖的原因,即使环境再艰难还是保留爱洁的习惯,浑身收拾的干净利落,在整个军队中显得格外突出。
此时沈开通召集主要将领开始布置今晚的防守值夜情况,以防敌人半夜偷袭。沈开通一脸胡子拉碴,双眼凹陷,脸色疲惫,显然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父亲,今晚我来值班,你今日也好好休息一下吧。”临近凉城这几天,做为主将的沈开通,随时随地都保持警觉性,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沈意不忍沈开通疲惫不堪说道。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表示,自己这晚可以陪着世子一起,侯爷可以休息一下。
沈开通摆摆手道:“越靠近越是要警惕,我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这点辛苦算什么,如果连这个都吃不消,早就收拾包袱滚蛋了!不必多说,今晚该休息的人就好好休息,明日必定有一场恶战。”
大家见侯爷发飙也不再反对,开始专心致志跟着侯爷一起布置今晚防守。
商议结束之后,沈意回到自己的帐篷却久久无法入睡,索性直接起身在营地四处转转。今夜月朗星稀,四处除了拿着火把四处巡逻的士兵,没有其他动静。
沈意来到主帐,发现沈开通在独自饮酒。
“意儿,来陪我小酌一杯。”沈开通见沈意也没有睡觉,以为他担心自己,欣慰地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沈意没想到父亲此时居然在喝酒,还想拉着他一起喝,不由出声拒绝道:“父亲,此时饮酒怕不合适吧?”
“长夜漫漫,饮一点提神,放心不会耽误正事,怎么样?第一次要参加战争,有何感想?”
“孩儿除了担心凉城百姓安危,并无其他感受。”沈意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并无惧怕之意,相反内心反而充满了兴奋,面对从未有过的挑战只会燃起他的斗志。
沈开通担心他第一次会有所畏惧,开始给沈意讲自己第一次随父亲行军打仗的故事。父子俩第一次敞开心扉在漫漫长夜聊了很久。沈意第一次知道原来沈开通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记忆里每次见父亲,他都是威风凛凛,满脸紧绷,不苟言笑。
流云缓动,东方渐露鱼肚白,沈开通喊醒伏案而睡的沈意,随后通知大军整装出发。
又是一整日奔波,除了中间吃了一顿干粮时间,大家都在拼命赶路,就在大家精疲力尽想要放松的时候,沈开通示意停止前进。前方是道峡谷,两旁悬崖峭壁,如果敌军埋伏,这会是最好的地方,光是从上方随便推下巨石,就能让他们损失惨重。
其他人提议绕道而行,此处太过冒险。但是绕道就会增加路程,凉城的士兵与百姓等不及了。
沈意仔细观察了一些地形,与陈桉拿出地形图,仔细研究发现也不是并无办法,此处虽然悬崖峭壁,但是两边悬崖周围草木茂盛,并不是光秃秃的山,山体陡峭也不适合大量士兵隐藏。既然对方要冒险偷袭,应该派出只是一小部分人。
沈开通此时也发现此处缺点,于是要求派出两人各带去千余人上山从背后包抄他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沈意喜爱挑战,他自小就喜欢挑战自身极限战。当他跨上马,迎着未知的挑战和考验使他血脉喷张,心情澎湃,当一切都被他踩在脚下时候,他似乎才能找到自存在的价值。
他主动要求带一队人从左后山包抄上去。沈意担心他有勇无谋,但是又想给他试炼的机会,于是让手下副将张信跟着,以防万一。
准备就绪两队人立即整装悄悄出发。
此时敌军铁铁塔等了很久,也没见沈开通率军通过这里,探子回报,他们今日就会抵达这里,难道改道了?这群胆小鬼!可是如果改道的话,要耽误几日路程,凉城就等于他们自动放弃了。到底搞的什么名堂?
铁铁塔注定等不到沈开通了,因为沈开通并没有从这条峡谷经过,沈意亲自带领着数千人绕了个圈,从后山树林突然冲了出来!这下铁铁塔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带领的数千人都是准备用巨石攻击下方,根本没留意后方情况,等到反应过来准备向这边推下巨石时候,沈意已经带人杀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