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玉抽泣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一切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宋祁年。
少顷,昭乐与郑瑾蓉她们也带人赶了过来。昭琪还在涯边傻傻的不知所措,昭乐过去拉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趴在昭乐怀里哭道:“是我,是我害了阮姐姐,我看着这边的梅花更加鲜艳一些,便想着折几支回去插瓶。阮姐姐说这边有点危险我们不听,结果折梅的时候,脚下一滑,她推了我们一把,自己却滚下去了,怎么办?阿姐,怎么办啊?”
昭乐拍了拍昭琪的背安慰道:“先别哭,阿兄马上就到,我们一起去下游寻找。我相信阮姐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裴昭学就与林嘉怡火急火燎地赶来,“快说,阮姑娘从哪里掉下去的?”裴昭学焦急地问道。
昭琪指了指方向,裴昭学上前观察了一下场地,就决定和大家一起绕道下去寻找。
“且慢,裴大哥,此处山势陡峭,我带了一些手下,可以帮忙分开下去寻找,至于几位姑娘便先回去在下的半山腰客栈等候吧,天寒地冻的,小心染了风寒。”宋祁年上前挺身而出说道。
此时,昭乐才留意到,旁边的宋祁年,他穿着件青色素锦袍,外面系着件黑狐披风,腰间系着一个墨色香囊,正对着裴昭学,说完以后微微侧脸看了昭乐这边一眼。
不知是不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还是这梅林衬着的缘故,他肤色冰冷如玉,那双眼睛却越发明亮温和。
他并不像沈意锋芒毕露,明丽风流,却犹一棵松树苍翠挺拔,让人一眼过后再难相忘。
裴昭学目光从宋祁年面上缓缓扫过,便立即同意他的提议,他也是一时昏了头,忘记了昭乐并不能在这种寒冷天气久待。
只是阮流筝身边的丫鬟小雨,说什么也不同意跟昭乐她们回去,一定要跟着裴昭学一起下山去寻她家小姐,裴昭学无奈只能带上她与宋祁年兵分两路,向两旁山崖下寻找而去。
随着宋祁年他们离开,郑瑾蓉便上前安慰昭琪和宋祁玉道:“两位妹妹快别哭了,我们回去等候消息吧。这儿风大,别辜负裴大哥他们一番好意。阮姑娘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一行几位姑娘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无奈地一起回去等消息。
阮流筝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悬崖峭壁,她只记得刚刚推了宋祁玉与昭琪一把,便滚落下来,然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她命居然这么硬,挂在了距离崖底不远处的树枝上。只是此刻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尝试动了一下身体便疼痛难忍,无奈只能放弃,但愿昭乐她们能尽快派人寻到自己。
裴昭学带人从左侧面一路,搜寻下来,他内心焦灼无比。其实她与阮流筝并不是现在才认识的,早在之前他们就相遇过。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她就是阮流筝。
他还记得,大概一年以前,昭乐回家的日子。他公务结束,匆匆忙忙回家,由于天色已晚,再加上他的催促,车夫赶路着急,没有留意到巷子口里走出的二人,马车直接撞到阮流筝。所幸不是很严重,但是阮流筝还是因此伤到了腿。
当时她戴着面纱,与丫鬟在夜色中匆匆行路。也没注意到突然而至的马车。当时他立即下车查看,不料对方并不打算深究,而是要求身边丫鬟立即扶她离去。
裴昭学于心不安,十分愧疚,立即拦住对方,表示要带对方去医馆医治。谁知对方当即表示,自己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误。若是他觉得愧疚可以给自己留些银子。
哪知裴昭学当时由于着急匆忙赶回,装银子的荷包落在了宫里,摸了摸衣袖神情窘迫。对方见他身无分文,更是不作停留,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裴昭学出于内疚,于是过后的一个月时间里,便每每下班的时候就揣着银子在那个巷口等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的让他等到了。
哪知阮流筝再次见到他,一脸陌生,早就忘记了那天的事情。还好当时发现她的腿伤已经痊愈,他诚恳地奉上银子,并说清楚了当时的状况,阮流筝也只是示意丫鬟接过银子就道谢离开了。
从那日以后,阮流筝的音容样貌都留在他的脑海里,每次驱车经过那个巷口,总是忍不住地伸头张望。只是后来再也没遇到过她。
今早在第一眼见到阮流筝的时候,他简直震惊的无以复加,没想到当日他撞到的女子居然就是阮流筝。不过在阮流筝避嫌的眼神中,他并没有上前相认。
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居然就掉落了山崖。裴昭学也不是很懂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