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是后天晚上……
苏童童欲言又止,她到底是担心的,只是这担心,没有办法宣之于口。
薄泾霆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才开口:“你不用担心,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男人说的很笃定,意外地让人能信服。
苏童童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信你。”
谈话就此结束,该解决的问题似乎也解决了,可心头萦绕着的不安始终存在。
回了卧室,犹豫再三,她将手机通讯录翻到了最后一页,一个前缀带上“z”字的名字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她的另外一位师父。
这位师父神出鬼没,但从小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从前她问过师父,师父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跟在她的身边,师父只说,因为看她可怜。
后来她成人了,再问了师父这个问题的时候,师父还是这句话。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长大了,有自尊心,最烦别人说看她可怜,就从那以后拉开和师父的关系。
师父本就经常消失,那以后就彻底地消失了,再也没见过。
上辈子,苏童童自持心高气傲,师父不来找她,她便也不愿意再去热脸贴冷屁股。
但这辈子……
犹豫了再三,苏童童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错了就承认。
再说了,如果服软能让薄泾霆减少点风险,她乐意。
一切都如旧,电话响了三声之后,才被人接起,不急不缓,是师父的作风。
苏童童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是师父吗?”
上一次联系在四年前了,她不保证这个电话,到底有没有换人。”
“是你?”
那边传出来的男声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只是一瞬间,那股子慵懒气质就消失不见,重新变得犀利了起来:“怎么,混不下去了,终于知道来找我了?”
“我跟师父道个歉,”不知道怎么地,苏童童莫名地有些想哭,故人尚未相见,只是听个声音,就让她的眼泪都有点止不住了,“那会儿心气高,总觉得师父那句话是在讽刺我,所以一气之下断了联系。”
“多大点事,还记着呢?”那边的人似乎低声笑了笑。
随即是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远远地有脚步声走了过来,似乎那边的人换了个地方。
“说吧,四年没见,也没打个电话来,今天突然找我,是有事吧?”
那边的人虽然不在眼前,却仿佛对苏童童十分了解,一番话说的人脸都红了。
苏童童有些羞愧:“是,想找师父帮个忙。”
“你难道找我开口,”那边人笑了笑,“你先别忙着说要我帮你什么,我可以先猜猜。”
“你自己最近生活过的还行,有薄泾霆做你的后盾,应该也没什么人敢找你的麻烦吧?但能让你下定决心来找我道歉,找我帮忙,应该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很可能,危及到了生命,是不是?”
“是,”苏童童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师父还是没变,还是靠猜,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好歹也是我养大的,我当然知道了。”那边的人哼笑了一声,颇为得意。
苏童童没反驳。
这句话没说错。
明面上她是在苏家长大的,可是苏家的人,对苏晚晚百般疼爱,对她则是很少理睬,拼尽了力气,也只能得到一句不痛不痒的评价。
真正引领她长大懂事,还是电话那头的师父,说一句,是被师父养大的,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毛病。
“不会是,跟最近的那个女人有关系吧?”那头的男人话音突然一变,“听说最近深城不是很平静,有人闯入境了,目前还不知道是好是歹,但深城的风浪已经看得见了,你来找我,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师父连这个也知道?”苏童童难免有些惊讶。
虽然师父在她的映像里,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但他人都不在深城,却能对深城的局势了如指掌?!
“帝都最近也不太安静,”师父意味深长地说道,“很多人都悄悄地出了帝都,目标就是往深城去的,我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点东西了。”
“如果不是深城出了大乱子,那些老古董,哪里肯放弃帝都的一亩三分地,往鸟不拉屎的深城跑?”
把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的深城叫做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头的师父怕也是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