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是我。”姜南握着齐杳的手,轻声说话。
齐杳似动未动的看了姜南一眼,有气无力的说话:“……小南。”
“师叔,我给你把把脉。”姜南说着,手指已经压在齐杳手腕上。
齐杳轻轻动了一下眼皮。
一分钟后,姜南微微蹙眉,沈郁给的问诊视频和自己现在诊断结果是一样的。
一个多月了,按理说,师叔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情况却忽然滑坡。
姜南定了定神,继续把脉。
嗯……?
气血郁结!!!
姜南收回了手,定定地看着齐杳。
她心里笼上一片阴影,师叔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若只是受伤,肝气心气郁结怎会如此严重!
这明显是伤心气愤怨恨所致。
可一向看淡一切的师叔,怎么会产生这么浓烈的怨恨情绪。
这……
姜南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房门口。
外面很安静,大概是师父把人,都带到院子里去了。
姜南捏了捏齐杳的手心,犹豫了两秒,还是开了口:
“师叔,你遇到不好的事情了对不对,你别怕,你现在在宗门,你已经回来了,你很安全。师叔,别怕。”
齐杳缓缓合上了那本就半张的眼,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姜南看着她,心里一阵阵刺得疼!
三师叔是个,很单纯内敛的人,人长得很美,五官精致,是那种清纯校花类型。
若是不熟悉的人,乍一看,还以为她就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
可这次受伤回来,师叔眼里的光很明显,暗淡了。
到底是谁伤了师叔?
“师叔,我们都在,大家都在,你心里难过,若想说出来的话,我当你的树洞。若不想说,我也在这陪着你。想哭我们就好好哭一场。
“师叔你现在在自己的院子,在自己的房间,你是安全的,我陪着你,师父他们也在院子里守着你,没有人可以再来伤你。”
姜南明显看到,齐杳的整个身子抖动颤栗起来。
她虽然在克制,但情绪还是宣泄了一部分出来,她紧紧抓着被子呜咽。
像个三岁小孩被欺负惨了,爸爸妈妈终于赶到身边一样。
呜咽了一会,齐杳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整个人蜷缩起来,把头蒙在被子一角,哭出了声。
姜南蹙眉看着她,心里酸涩。
姜南和齐杳性格差不多,都是属于慢热清冷那一挂的。
两人都是,有什么事不轻易外露,自己能解决,绝不麻烦别人的那种人。
其实他们怕麻烦别人,也怕别人麻烦自己,所以与旁人都不太深交,相处也总是界限分明。
姜南知道,齐杳不会轻易说出来,毕竟有些事,别人没有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
就算同一件事,各人的感知力和承受力都不一样。
有些人对谎言无所谓,有些人却因为一个谎言,耿耿于怀一辈子。
齐杳不愿说,没人会责怪她,也没有人会逼她说出来,大家都只会心疼,她一个人承受太多。
大概哭了七八分钟,齐杳渐渐平复下来,她缓缓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像只小花猫。
她抬起眼眸看着姜南:“小南,是你师父让你过来的吧,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师叔,你跟我们这么见外干什么?我是你的师侄,关心师叔理所应该的。师叔,要不你跟我下山,去我那住几天散散心,怎么样?”
齐杳抬起头眸子微微睁大,顿了两秒,轻轻摇了摇头:
“不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是你师父大惊小怪。”
“师叔,我是当医生的,刚刚给你把了脉,你身体什么样我很清楚,师叔在我面前不消逞强。”
齐杳叹了一口气,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姜南拿过方才从鬼方溟手里接过的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盒子。
她从黑色小盒子里,拿出一颗豌豆大小的绿色药丸,递给了齐杳:“师叔,把这颗药吃下去,直接生吞。”
齐杳看了一眼药丸,没多犹豫,伸出手接过,直接吃了下去。
随后姜南又给她做了针灸。
做针灸的过程中,齐杳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十五分钟后,姜南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