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耳鬓厮磨，腻在一起缠绵了许久，鬼方溟终于变回了人形。

他撤了结界，和她手牵手走在火烈鸟聚集的湖岸边。

这回姜南终于把目光放在了火烈鸟的身上。

“老公，你怎么突然就带我过来看它们，难不成上次你问我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嗯。”

“老公，你很喜欢火烈鸟吗？”

“不及喜欢你的万一。”

“那为什么？”

“我想带南南看遍这世间美景，让你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老公，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老婆，这次回去我带你去见爷爷奶奶吧。”

“两位老人家终于答应见人了吗？”

“爷爷奶奶只是不想太沾染世俗，所以……”

“老公，你今天讲的话我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南南，爷爷奶奶不久就要回去了。”

“去哪里？”

“爷爷决定在99岁寿辰，带着奶奶离开我们。”

“这……你是说，爷爷知道自己哪里天走，还要带着奶奶，可是奶奶她……”

“南南，我爷爷和奶奶非常恩爱，爷爷舍不得奶奶受一点伤痛，所以曾经决定不要孩子了，可是全族反对，奶奶也反对，奶奶想要有自己的孩子，最终爷爷拗不过奶奶，终于在他们四十九岁那年生下了我们爸爸。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父亲告诉我这些事情，当时的我不太懂事，觉得爷爷很傻，也觉得父亲很傻。

可是南南，在遇到你之后，我理解了爷爷和父亲，因为我现在同样有一样的心思。南南，你是不是很意外爸爸妈妈的容貌，其实你见到爷爷奶奶的话会更吃惊，爷爷奶奶的容貌比爸爸妈妈看上去更小，爷爷和奶奶定格在了他们十八的那年。”

“定格？”

“嗯，我和南南成亲的时刻就是我们定格的时刻，往后南南的容貌都不会变，爷爷和奶奶是在十八岁成亲的，所以他们定格在了十八岁，而父亲和母亲是定格在他们的二十五岁和二十一岁。”

“老公，你等等，等等，让我消化一下，你是说，我和你成亲之后拥有了不老容颜？？！！”

“南南可以这么理解。”

“啊！！……那这跟爷爷奶奶要走有什么关系。”

“没多少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始末。鬼方家的家主在120岁前必须离开，回到神界。”

“神界？”

“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以后南南也要跟我一起回去。”

“这，老公有点太玄了，我有点懵。”

“你听我讲下去就不会懵了。”

“好。”

……

鬼方溟牵着姜南在湖岸边的沙滩上花了一个多小时，走了一个来回，终于把事情讲清楚了。

原来……

鬼方家在数万年前就与神界神君签订了条约，来到这方世界保护夏国这片土地。

相应的，神君护住龙族在神界的地位。

每一代的家主需要留在这方世界至少90年，这90年里有两件是必须做的，一是护住夏国气运和这个世界的生脉，二是生下一个继承人。

然后在90到120岁之间可以随时飞升。

飞升前还有一道程序，那就是化出龙身，把龙身献祭在脉渊里，以保这个世界有源源不断的生机可用以运行，鬼方家数万年来，已经献祭了数百位家主了。

肉身献祭后，便可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到神界。回到神界后，经过一百年的蕴养，便可拥有新的肉身，和千千万万年的寿命。只是有一点，不能再回来这一方世界，若有触犯，便会灰飞烟灭。

所以每一个家主和夫人，在献祭前的十年，基本不会在与这个世俗有过多的牵绊，以免自己不舍，造成大错。

姜南听完心中思绪复杂。

鬼方家有如此泼天富贵，并是不天上掉馅饼，都是鬼方家的先祖一代代用性命换来的，而以后自己的丈夫儿孙将会继续献祭。

爷爷奶奶马上要离开，爸爸妈妈呢？他们想好什么时候离开了吗？

鬼方溟呢？

姜南不知不觉眼中含满了泪水：“溟先生……”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可又想叫他，呼唤他。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溟先生。

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