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觉得，若一定要有一个人来跟他说些什么的话，那个人应该是顾子悦。可说按照顾子悦对他的喜爱程度，大概不会勉强他。

姜南暗自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出声：

“顾衍，你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你要相信自己，相信子悦姐。我知道我说这话有点俗套，但我还是说一下吧，子悦姐喜欢你，是喜欢你这个人，其他的外在都是附加条件。就像你喜欢子悦姐，难道是因为她的身家而不是她吗？

“其实你心里都明白不是吗？但是你那股想要跟她站在同一高度的倔强，一直在纠缠你不是吗？顾衍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在眼里，顾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外公舅舅舅妈他们没有反对吧，出乎你的意料，也让你更有压力是吧。

“顾衍，你想要的对等，其实是钱财权利的对等，但子悦姐想要的是你，仅仅是你这个人而已。顾家就她这么一个千金小姐，霍家宋家季家，哪一家不盯着她，这三家的公子你都见过了吧，他们中随便哪一个拉出来，身家地位都比你高，但是你相信他们会比你更爱子悦姐吗？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并不是一穷二白什么都给不了子悦姐的人，我已经说过很多次，能有你这个资产的人其实在夏国并不多，只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圈子让你觉自己拥有的不多。

“而且你也要相信子悦姐，她想让你让你管天华，并不是仅仅因为你是他的男人。你很有才华很有能力，我看得到，子悦姐更加看得到。你若是能把天华业绩提升甚至加倍，或者让它变成全世界第一，不就证明你的能力了？你在逃避什么呢？”

姜南哗哗哗地说了一顿，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她自己都有点惊到，一旁的姜朝啥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是自己姐姐。

顾衍也是有些惊讶，大小姐是清冷的性子，他跟在大小姐身边这么多年，还真没见大小姐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而这话是对他说的，而且大小姐的话，让他有些被剥光的感觉。

他自觉心里那层所谓的自尊，在灰色自卑的裹挟下，变得脆弱却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