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身子的男人,正动也不动地躺在窄小的竹榻上。
两人跟了进去,轻飘飘地落在苗人的黑布包头上。
循着苗人的视线,凑近看清榻上男人的云栖倒抽一口冷气,紧张得捂住嘴巴。
那怕是个死人?!
闭着眼睛,铁青着脸,铁青的唇抿成一线,全身的皮肤由于死亡而透出骇人的苍白。
云栖正呆呆望着,只见苗人拔出匕首,雪光映在匕首上,寒光闪耀,照亮了阴沉沉的尸身。
寒光忽闪,尸身的眉心被划开一道血口子。
几乎就在同时,苗人已将木匣搁上尸身的额头,启开匣盖。
就在匣盖开启的那一瞬,一道金光窜了出来,似嗅到了血腥味,径自由血口子钻了进去,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苗人面露喜色,又点起一支线香。
接着,用点亮的线香,循着尸首四肢百骸、奇经八脉行了一遍。
做完这些,苗人将手中用去大半的线香熄灭。
做完这些,似已耗费许多精力,他拉起袖口揩去额上的汗水,站直,从腰间拔出一支紫竹短笛,深吸了一口气,放到唇边便吹奏起来。
笛音低沉,曲调也是和缓,没人说的清究竟是什么曲子,也许这根本就算不得曲子。
吹着吹着,笛音忽而尖细,曲调猛地冲了上去。
诺德忽然伸手,想要捂住云栖的眼睛,“非礼勿视。”
“什么非礼勿视,刚才光身子都看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云栖急得吼,头一偏,还是看见了。
那个死人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睁开眼,眼睛里面闪动着金灿灿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