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儿子…”
伊尔贝特在心里咀嚼着这几个字,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十一年前蝉鸣阵阵的盛夏。
那是一个慵懒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晒到身上时让人禁不住暖洋洋的犯困,她倚在小小的摇篮旁边不熟练地哼着摇篮曲哄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孩子,麻瓜邮递员敲响了蜘蛛尾巷的门。
是佩妮给她的写的信,信上只有一行字
“莉莉的儿子,哈利.波特。”
信之所以这么简短是因为她还在为伊尔贝特急匆匆和蜘蛛尾巷斯内普家那个古里古怪的小子结婚生子而生气,在她看来这是一种不可理喻的自甘堕落。
这时的佩妮在割舍了在霍格沃茨的所有记忆以后,和伦敦街上的其他普通女孩子没有任何不同,她真正成为了十二岁魔法暴动之前最不想成为的麻瓜,她按部就班的工作,恋爱,结婚,孕育着与爱人的爱情结晶。
唯一不同的只有让她心惊胆战的女巫妹妹,她总是小心翼翼掩饰着有关她妹妹的一切痕迹,而对于那空白的五年她则坚定地认为是因为和爸妈一起出车祸产生的后遗症。
大概只有在一起长大的伊尔贝特面前,她还能相对自然地提一提几乎与自己形同陌路的妹妹,只是她不记得伊尔贝特和莉莉也早已不再联络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伊尔贝特凝神又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她转身时遇到了从魔药室出来的西弗勒斯,那时的西弗勒斯年轻瘦削,眼睛里还有耀眼的光彩,但那光彩很快暗淡于看清递到眼前的信件时,那一瞬间昏暗的灯光下他藏身阴影里一言不发,紧抿着唇,连带着将信纸攥紧几乎要嵌到肉里。
伊尔贝特搞不清到底“莉莉”和“波特”这两个词哪一个更能刺激到他的神经,横竖极致的爱与恨交织成了一个孩子,一个现在站在她面前,用莉莉的眼睛渴求地看着她的孩子。
“波特先生,我们的过往没什么好讲的,那是年轻的故事了,放到现在都是些过期的情感。”她实事求是地说道。
“教授,我不明白。”
不仅哈利听不明白,连潼恩也很懵,她对哈利的话很吃惊,但她同样对母亲的回复是好奇的。
她还记得开学时分院帽就说过她母亲也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而且从小到大,母亲都很少说起过去的事情,无论是关于她自己的,还是关于其他人的。
“教授,您就和我们说说吧,求求您了。”
潼恩远不似哈利那般顾忌,她抓住机会熟稔地对着母亲撒娇,惹得伊尔贝特轻嗔了她一眼才收敛一些。
“你们想知道什么?一人一个问题。”
伊尔贝特看着倔犟地站在原地不挪步的哈利和潼恩,知道什么都不说两人肯定还会找其他机会来堵她。
“您和哈利的母亲以及姨母是怎么认识的?”潼恩眼珠子一转,和哈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会后才问道。
“萨里郡小惠金区新月街7号是我小时候的家。”
“是那座有猫头鹰门环的白色大房子?”哈利对这座房子有印象,小区里的人都说那房子的主人是个脑子糊涂的有钱人,否则怎么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还每周请人上门打扫维护,花的费用都可以再买几套新房子了。
“是”
伊尔贝特唇边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微笑,她父亲带她离开家族隐藏进麻瓜世界时只在设计的房子里保留了唯一一点克莱尔家的痕迹。
“你外祖父母家在女贞路4号,也就是你和你姨妈现在住的房子。两个街道相邻,我们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但随着我们逐渐长大,境遇不同再加上某些思想背离,我和你母亲就断了联系。”
“可是…”哈利听后纠结地说道:“可是您和我妈妈都是女巫,而我姨妈非常害怕和痛恨魔法,但您却依旧是她的挚友,这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波特先生,这是你想问的问题吗?”
哈利迟疑了一下还是连忙摇了摇头。
“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你所知道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如同某些游记,它是据实记录还是被人编撰,谁也说不准。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在你姨妈面前提起我的女巫身份。”
“好的。”哈利似懂非懂,大概有了一些答案,他听到伊尔贝特的要求时点头应了下来。
“谢谢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问题了。”
哈利紧张地攥了攥衣角,碧绿色的眼睛里倒影着伊尔贝特的影子,他斟酌再三才轻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