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之后,冰雪就降临了霍格沃茨,穿着深绒皮靴的学生们一边哈着冷气,一边在结着厚冰的湖面上滑行,脸和鼻子都被冻得通红。
伊尔贝特从熊熊燃烧的壁炉里走出来时,窗外的雪刚停不久,枝丫上的猫头鹰听到动静扑闪着翅膀飞远。
感谢金加隆和家族产业,让她能够有机会说服魔法部和邓布利多临时将这个壁炉加入飞路网,否则她如果想频繁来往于学校和庄园之间处理生意上的突发事件,说不定还得多费一些周折。
伊尔贝特哈出一口热气,感觉还是有些冷,如果能有一杯黄油啤酒就好了,再没什么能比那热乎乎,懒洋洋的感觉更适合冬天。
可惜这一时半会也到不了霍格莫德,所以作为替代,她拉开储物柜取出了另一瓶珍藏的美酒。
赠酒的人来自东方,是个自由如风的女魔法师,伊尔贝特也只是短暂的和她同过一段路,但两人很投缘,交谈中女孩承诺等她游历完回到东方后,一定让伊尔贝特也尝尝她家乡的酒,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四年,才让这份漂洋过海的礼物来到了霍格沃茨。
与西方的热烈不同,东方的酒柔润细腻,回味悠长,连名字都有几分拗口的曲折,但是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伊尔贝特并不是很明白,也就没法准确称呼它。
她在将信里的说明看了又看后,才动作生疏地用着同酒一起被送过来的小炉子缓缓烹煮着,一缕缕酒香伴着升腾的水雾弥漫在房间里,清冷而醇香,嗅一口就有些醉人的微醺。
炉火中的炭越来越红,咕噜咕噜的水声险些淹没了办公室门外的小动静,是有客来访了。
门环秉持了拉文克劳一惯的作风,会通过问问题的方式决定开不开门,这次设立的问题是:
“能消灭欲望的是什么?”
答案是——没有答案。
千人千面,能消灭个人欲望的东西总归是不同的,有时候问题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得到答案而是阻拦住不够勇敢去尝试的人。
而来客并不在其列,只见门外的天光与室内的烛火短短交汇,一抹黑影席卷寒风已站在了伊尔贝特面前。
“所以?你让我替你代课,然后自己躲在这里搞这些?”
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伊尔贝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更好地裹进厚绒长袍里,她拍了拍壁炉旁的另一个座位说道
“梅林作证,我可刚回来不久。西弗勒斯,快坐。”
“闯不完祸的小崽子已经挤占了太多宝贵的魔药时间,我可没空再停留。”
斯内普正挥动魔杖指挥跟在他身后漂浮过来的一大叠羊皮纸作业整齐排列到桌子上,他收回魔杖时说道:
“不过我还是庆幸你今天能回来的,否则这堆该死的东西又要来伤害我的眼睛。真是难以想象,连古魔文里的“钟”和“碗”都分不清的人还在扯什么魔法起源。”
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疲惫的眼中血丝密布,一看就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了。
伊尔贝特讪讪地笑了笑,匆忙之下她第一反应就是找他帮忙,但现在看来还是太欠考虑了。
“西弗勒斯,巫师的生命是很长的,适当的浪费一些也是生活的意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你批改学生们的魔药课作业。”
“这么说,你已经解决了那些麻烦。”斯内普闻言轻飘飘地问道,由于卢修斯特意寄过来的信件和邓布利多别有深意的告知,他已经被迫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
真不知道这几乎敌对的两个人是怎么统一脑回路的,无聊!
“左不过是一些利益交换的把戏,我需要做的只是展示克莱尔家的存在和价值。”伊尔贝特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热酒,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马尔福的态度让这次事情简单了很多,或许我回头得亲自去拜访一下。”
“用不着。”斯内普想到了被卢修斯坑走的两瓶珍贵魔药,冷淡地说道。
“嗯?”
“马尔福从不做亏本生意,如果有需要,他会上门的。”斯内普说,“有那时间,你不妨关注一下克莱尔小姐的学业。”
“潼恩怎么了?”提到女儿,伊尔贝特不得不上心几分,她从暖烘烘的壁炉旁抽身前往办公桌。
“据我所知,她的每门课几乎都在和隆巴顿抢夺倒数第一的位置。”斯内普露出一个冰冷的假笑,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纸说道:“包括奇洛那个蠢货的课。”
伊尔贝特叹了口气,拿起便签纸看了起来,上面写道: